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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給他任何發問的機會爾蘇炎說完就乾脆地轉身走人了。而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他竟然奇怪得生不出絲毫應有的喜悅。這叫他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真是惡劣得可以——得到了勝利卻不會覺得高興,是因為沒有欣賞到對方預期中惱怒的反應罷?
……算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一點點的意外也沒有什麼關係。
獲得了勝利的慶國人從此在面對著戧國人的時候個個都是昂首挺胸地闊步前進,似乎是恨不能再從嘴裡好好的諷刺一頓這些先前還大言不殘的維護著爾蘇炎的卑鄙行為,最後終於得到了懲罰的壞傢伙們。只可惜,對方聽不太懂他們的語言,所以他們就是說了也是白說,思及此他們才沒有去浪費那個口舌,否則以他們的個性定是要好好報復報復的。
夜裡,比賽的贏家得意洋洋的高聲談論著白天的事情,看樣子是不談個幾天幾夜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了。而沈煙和木南真在他們眼裡已然超越了一般的地位,瞬間變得格外的高大。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二人是讓他們揚眉吐氣的功臣,是為國爭光的勇士。對此,被他們尊敬的主角卻都是抱以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覺得他們實在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本就是一場玩笑似的比賽,雖然贏了是很高興,但正所謂樂極生悲,怕的就是這太過高興了。沈煙臉上含著笑,心裡卻是如此想著。隨後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太過悲觀了些,於是便也鼓勵自己拋棄這等消極的想法,與眾人一道高歌歡笑。
雖然,夜裡的風依舊透著絲絲的涼意。
月上中天,沈煙和徐潤言他們吃過晚膳後笑鬧了一會兒就準備各自回房睡覺去了。可就是走在路上他們還能聽到幾個士兵在談論著白天的事兒,這叫沈煙聽得苦笑著直搖頭,覺得自己的耳朵真的是快要生出些繭子來了。可若是要叫他去抱怨自己的痛苦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這確實是一件惹人高興的事兒,要是能夠讓這些無聊計程車兵們快樂上一陣子也是不錯。更何況對於自己能夠受到表揚的事情誰不愛聽呢?這種小小的虛榮心他也是有的,而且他從來都不否認。
“……呵呵……沈公子果然厲害。”
“……好了好了,別連你也這麼說我啊。”不知道是今夜裡第幾次聽到這樣的話後,沈煙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衷心希望著對方能夠住嘴。
而說話的人聞言後卻是低低的笑了幾聲,似乎是覺得他的樣子非常有趣兒。事實上,他也確實覺得這樣的沈煙很有意思。平時一直都是老神在在的人竟然會對別人的讚美頭痛?呵……這究竟是意外之中?還是意料之內呢?
沈煙眼光一轉,看向了面前的這個人,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弧度,一抹叫人再也笑不出的弧度,“這功勞全被我拿走了可不成。真要誇的話……應該連你一起誇了才是啊,潤、言、兄。”
眼前的男子——徐潤言,但笑不語。
聰明人之間說話,從來都不用真的說出來,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那麼,為何要誇徐潤言呢?
因為他的推波助瀾,因為他的幕後之功,更因為——他的混跡。不錯,正是因為他,自己的建議才得到了貫徹。更準確的說,是爾蘇炎不得不答應了自己。
原本聽不懂慶國話的戧國士兵怎麼會聽懂了沈煙的意思?
那個把沈煙的建議說給了他們聽的人,究竟是誰?
是他,那個在暗地裡把話翻譯給氣氛緊張的戧國士兵們聽的人,就是他——徐潤言。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是如何混到戧國人裡去的,至於他又是怎樣把話翻譯給了他們聽的而沒有惹起任何人的懷疑就更加沒有人會知道了。
這個人,樣貌清俊卻似乎天生就有混跡於人群之中,將自己淹沒在茫茫人海里的能力。而這樣的一個人,最適合他的職業也就只有一種了。那就是——細作。
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應該是十分溫潤的人竟然會是世人眼裡最最卑鄙無恥可對軍隊來說也是最最有用的人。
人不可貌相,老祖宗的話果然是正確的。
沈煙垂眸暗歎,嘴角卻是含著一絲淡然的笑。
而他之所以會注意到徐潤言的異樣,也不過是出於偶然而已——他只是奇怪於原本還在他身邊不遠處的人怎會忽然不見了呢?至於其他人會注意不到他,那也是必然的。畢竟那時的氣氛讓人絲毫不能分心於其他的外物,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習慣於隱藏的不聲不響的主。
想到這裡,他又是想笑了。因為他忽然強烈的覺得,徐潤言果然就該是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