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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沈煙站了起來邊說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我要等南真哥一起走。還有爾蘇皇子呢，他的傷也還沒好。沒有他，我們去了也是白去。”

其實那個蠻人他倒是不擔心他上不了路的。看他回來的樣子就知道了——還有力氣對著他們擺架子，這傷能重到哪裡去？可問題是另外一個人——

八伶皺著雙眉的樣子一下子看來竟是有些竦人，“他對你做出這種事情你就不會生氣嗎？”這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

要是有人敢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他非得斷了他的五足不可！——所謂五足，就是四肢外加一根子孫根。

“生氣？”沈煙聞言卻是苦笑，“我所遭受到的這些比起他心裡的苦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面對著永遠都得不到回應的愛情，究竟誰會更痛苦？

上一世他就讓那個人遭受到了如此的煎熬，沒想到這一世竟然也害得別人落得個如此的下場。

看著他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痛苦與愧疚，八伶忽然覺得心裡很難受。

被人如此對待還心懷愧疚？也不知道是這人太傻還是他太過良善。

八伶頭一次覺得自己主子的決定是錯誤的，他壓根兒就不該讓沈煙出來。這樣的一個人，如果可以就該抓在身邊不要放在任何別人看得到的地方。

“你們倆也別爭了，我看就等木將軍和爾蘇皇子恢復了以後再一起上路罷。少了他們兩個我們都難辦，你說是不是？”徐潤言最後一句話是問向了八伶，而後者對他的問題卻是回以了沉默。

夜裡，當木南真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第一眼見到的人竟然是沈煙以後，禁不住兩眼溼潤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對沈煙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可他就是阻止不了自己。

反正都是要失去的，那至少也該讓自己得到一回。就算結局會是恨，會是討悔，會是種種他不願見到的局面，卻也遠比自己什麼都沒有在他心裡留下要好上百倍。

而這種空前的絕望的情緒強勢的驅趕了他所有的理智，只剩下掠奪的慾望在他的腦海裡。何況面對著覬覦了許久的心上人的身體，他當然也會有與尋常人一樣的遐念與綺思。如果沒有的話那才是不正常的罷？如果沒有的話，也許他們會比較幸福也說不定……

然而，現在的他卻後悔了。

——他親手傷害了一直以來都被自己視若珍寶，連一點點光華都吝於與人分享的的人。

他捆綁了他的手，他捂住他的嘴，他撕裂了他的衣衫——這種行徑，真的是自己幹出來的？

“對不起……”

我是如此的珍惜著你……

“……對不起……”

我是世上最不願意傷害你的人啊……

“……對不起……”

我——已經失去了呼喊你名字的資格。

面對著似乎只會說這三個字的木南真，沈煙心疼地將他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不要說對不起……最該道歉的人，是我……”

不願傷你卻將你傷得最深，這樣的罪人——是我。

木南真的手慢慢回摟住了他的腰身，然後漸漸收攏。二人就這樣擁抱著，前所未有的感受著彼此的呼吸與心跳。

因為在這一刻，他們的心裡都明白，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了。

破碎的關係，自以為是的黑白，傷人與被傷……不知道這究竟是命運的捉弄還是他們自己的一手造就。

以前的他們沒有在一起，以後的他們不能在一起。

——那唯一的一點點的可能性，已經被他們給親手毀滅了。

“……對不起……”

沈煙溫柔地親吻著他的額頭，這一次換他去用這三個字來斬斷他與他之間本不該有的錯誤情思。

人的一顆心究竟能放下多少東西？

他沒有計算過，也不想去計算。他害怕只要知道了限度，就必須面臨著抉擇。

只是，這終究只是他的自私自利自以為是。最終，雙刃之劍傷了他們更傷了自己。

“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

即使知道蒼白的語言並不能真切的告知給對方自己內心的感受，可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更加不能得到寬恕。

也許，以後的你會責怪我為何要在此時自以為是的以為為了你好就可以擅自放開了你的手走到別人的身旁。

而你，也許也並不會知道其實我的心要比你的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