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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了狠話沈煙卻是表情不變,目光裡滿是沉靜。
“這世上本就沒有樣樣都會順心的道理,不強迫,有些事就成不了。你知道嗎,沈煙?我只相信一個道理——人,是被逼出來的。”
不知為何,說著這些話的爾蘇炎讓沈煙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可憐。這時,他又想起了在那夜裡他同自己說過的話,以及在他身上爬滿的大大小小的傷疤。
尤其是那道劃在了他心口上的傷痕。
“爾蘇炎,你真可憐。”
他這話一出口,爾蘇炎滿臉狂怒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可憐?
等他意識到在沈煙眼中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地位以後,衝上頭的暴躁血性讓他一口咬向了沈煙的脖子。
刺痛感卻沒有讓沈煙產生絲毫的反抗之心,他的雙手互相擰得死緊卻始終沒有去推開那人。
爾蘇炎發洩完以後盯著他看了許久。此時的他眼中狂躁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複雜難辨。
“……我會等,等你自願成為我的人,等你願意待在我的身邊……”
爾蘇炎輕輕說著,同時左手摸上那個已經被他咬出了血的位置。
你願等我?
沈煙心中苦笑。
我可不願意讓你等吶。
48
48、第46章 。。。
西廈敗了。
往日肅殺的戰場上分屬兩國的戰將屍首已被各自收殮。然而,能夠榮耀歸國的只有勝利者。
失敗的人——是沒有資格得到任何獎賞的。
陣風驟起,有如號令一般讓兩方人馬俱是繃緊了自己的神經。
唰……唰……唰……
印有“鍾”“嶽”二字的帥旗迎風招展颯颯作響,這般本該低調的標識此時此刻對所有人而言,更像是一種勝者的炫耀。而兩姓中間,那個“關”字更是散發著股股無上的張狂之意,明黃的底色不僅僅代表了皇家的身份與地位,同時昭示了這場勝利最後的歸屬。
戰場上,一邊是落魄無神,一邊卻是容光煥發。而本是同等地位的兩方將領,一個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個卻是屈膝跪在地上。
鍾落鴻冷冷注視著跪在眾人面前衣衫襤褸,根本就沒有臉面再抬頭,雙手遞上了自己貼身金刀的敵軍將帥,唇邊綴滿了驕傲笑意。
對方的失敗,在他意料之中。
雖然,這場勝利多多少少有些卑鄙的味道在內——他們和戧幾乎就是前後腳的關係,僅憑西廈一己之力,始終是抵擋不住的。
但是勝了就是勝了,所有的凱歌從來只會為勝者而唱,而歷史的筆墨,也永遠只會為勝者耕耘。
鍾落鴻閉了閉眼,仰頭深吸了口氣,似乎很享受此時血腥還未散去的空氣。
啊……
是了。就是這種感覺。
勝利的感覺會讓人上癮,即使是他,也不由自主的會沉醉。
而眼前的這個降將……
鍾落鴻眼中瀰漫起一絲殘酷的色彩。
真想好好折磨一下,讓他後悔自己生在這個世上,與自己作對,害那個人被帶走……
然而,這個念頭只在鍾落鴻腦中停留了不足一刻。因為他記得,有個人很不喜歡見到死人……
唇邊勾起一抹苦笑,鍾落鴻的目光投注在別處,有些迷離。
突然,自己的愛馬打了個突踢了踢腳。
這叫鍾落鴻眼裡閃了閃終於回過神來。他看著眼前或許是因為屈辱,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憤怒,總而言之看上去似乎就要跪不住的男人,這才想起按規矩來說這降將的貼身兵器是要由勝方的主將親自去收的。
於是他不禁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那個永遠都是一身玄衣,周身似是有無盡強勢氣場包圍著的男人。而嶽炅青顯然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目光也是盯著關銘。
孰料,他倆盯了他許久也不見他有任何動靜的。
鍾落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差點忘記了……這個關銘的興趣,似乎就是破壞規矩。
而嶽炅青額上的青筋似乎從來到這裡以後就鮮有平覆的時候。此時此刻,更勝以往。
無奈之下,他只得御馬上前去接那個呈了許久的敵將金刀——指望鍾落鴻接這眼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以免讓敵國的降將們以為他們是贏了戰鬥卻還要羞辱於他。
沒想到他剛下馬彎身,那雙捧著寶刀的手立刻就化做了索命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