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期許。
玉輕塵無可無不可,點了點頭。
這邊,仵作王彥卻不樂意了,臉沉了下來,道:“玉大人,讓一名女子來檢驗屍體,成何體統?再說,卑職已經檢驗過了,您這樣,莫不是不信任卑職?既如此,不如就撤了卑職,另尋高明吧!”說著,拱手便欲告辭。
玉輕塵初任為官,卻似乎並不十分在意,加上素來體弱,因此將大部分事情都交由縣丞等人,連要緊事情也很少過問,倒是他身邊的侍衛左大安常常為其出頭。加上眾人後來打聽到他並非正經科舉出身,而是恩賜的進士,難免認為他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外面雖俊秀,府內實草莽,不過仗著祖先蔭庇罷了,因此,表面上雖恭敬,心底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玉輕塵淡淡掃了他一眼,神色斂然,並不說話。
見兩人僵持,情形有些冷凝,林亦軒連忙上前,湊到玉輕塵身邊,輕聲道:“玉大人有所不知,王仵作祖上也是仵作,一代代傳下來,經驗豐富,從無差錯,因此,歷任縣令大人都對他十分重視,縣內諸人也對其恭敬異常的。”
在景華王朝,仵作、倡優之流都是賤民,三代之內不得科舉,地位十分卑賤,連平民也遠遠不如。
然而,斷案論罰卻又是考察官員功績的重要標準之一,如果有諸如殺人之類的大案懸疑未破,就會極大地影響官運。在這方面,仵作的地位舉足輕重,因為他對屍體的檢驗結果,對破案有著莫大的幫助,因此,經驗豐富的仵作往往被官員所倚重,這也是王仵作之所以敢對玉輕塵如此放肆的倚仗。
因為孟想容的事情,林亦軒對玉輕塵十分感激,這才暗暗提點於他,怕他一時意氣,壞了前程。
左大安哼了一聲,冷笑道:“難怪呢!區區一介賤民,也敢對我們公子如此輕視,眼裡還有王法沒有?”
玉輕塵只淡淡道:“晚晴,你去瞧瞧。”
“玉大人,你——”王彥見玉輕塵連看也不看自己,便命慕晚晴入屋檢驗,這般輕忽無視,卻是他幾十年來不曾經歷過的,不由得極是憤懣,臉漲得通紅,憤憤一拂袖,也不管顧玉輕塵的身份,轉身便走。
玉輕塵依舊神色淡淡,環視眾人,眼眸微帶寒意。
眾人看見眼裡,莫名的心中肅然。
王彥這些年在傅陽縣的待遇,眾人都看見眼裡,方才林亦軒的話,縱然沒聽清,也猜得出一二,必定是說王彥的地位。縱然如此,玉輕塵卻依然好似沒把他放在心上,對面他的離去,連眼睛也不曾眨一眨,神色也不曾改一分。這般言行,要麼就真是年少輕狂,不知為官之道;要麼就是另有計較,比如他身邊的丫鬟慕晚晴真是驗屍高手。更有人往深裡想,連王彥這般必須倚重的人,新縣令都全然不放在心裡,那自己。。。。。。
一時之間,眾人各自盤算,再看這位貌如謫仙的新縣令,神態言行不自覺地更加恭謹。
玉輕塵恍若未覺,朝著慕晚晴點了點頭,示意她入房檢驗。
045章 自殺還是他殺?
走進房間的瞬間,慕晚晴便斂容屏氣,神色莊嚴而肅穆,跟平時玩鬧嬉笑的模樣截然不同。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圓凳,一個櫃子以及藥爐等物,書桌上擺著兩摞書,筆墨紙硯齊備,擺放得整整齊齊。桌上的燭臺立著一根燃了大半的蠟燭,燭臺下壓著一張紙箋,上面用工整的楷書寫道:“吾司紹竊生二十餘三年,無甚建樹功業,思來常愧,無奈天不垂憐,惡疾纏身,湯藥不斷,卻無迴天之術,每思之苦痛,故有離世之念。吾纏疾之際,友觀之切切關愛,日夜不休,吾心甚慰,又無親宗為念,故將財物盡付,以酬知己。”下面便是落款,日期。
這應該就是王彥所說的遺書了。
慕晚晴不置可否,將目光轉移到了書桌旁邊的床上,死者端端正正地躺在床正中央,身下床鋪齊整,雙眸緊閉,胸前插著一把匕首,傷口周圍的血跡已經乾涸,呈黑紅色,白色的書院儒服上浸染了了無數的血,一直蔓延到衣服下襬,連鞋襪也沾了些許,如枯萎的花朵般,了無生機。
慕晚晴上前,下意識地做了戴手套的手勢,隨即想起自己已經不是21世紀那個法醫,微微嘆了口氣。
“死者屍體已經僵冷,出現屍僵現象,背面有大量屍斑,”慕晚晴隨口報出屍體檢驗情況,一邊轉過頭來,看書吏的記載速度,卻見眾人都緊緊盯著他,書吏也不例外,而他手上連紙筆都沒有,遑論記錄,便問道,“你怎麼不記錄?”
書吏手足無措,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