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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塵可知我為何來此?”
決定要攤開講了嗎?
玉輕塵從棋盒中拈起一枚白子,卻不答言,淡淡笑道:“楚老爺可曾聽過雲中山的典故?”
“自然知道。”楚天闕自覺有望,眉眼飛揚,“那是本朝軼事,我自然知道。二百年前,我朝聖祖承元帝聽聞烈山中有一奇人,自稱雲中山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便親身前去相邀,七顧山廬而不見,卻不曾灰心,終於在第八次見到雲中山人,邀得其出山相助。承元帝欣喜不已,當即拜之,以帝師之禮相待,終於藉助雲中山人之力,開創一番盛世浮華,被傳為佳話,明烈山也因此又名雲中山。”
而輕塵說起這個典故,想必定有投身之意。
玉輕塵落下一子,又淡淡問道:“楚老爺以為,輕塵會是第二個雲中山人嗎?”
聽他自比雲中山人,楚天闕卻絲毫也不覺得他自大,微微思索,道:“我不曾見過雲中山人,只見典籍所載,說他是奇才,因此無從比較。不過,以我所見,輕塵之才,已屬世間罕有,固我心之所喜,若輕塵有意,我必視若己子,委以重任!”
玉輕塵卻無動於衷,雙目定定鎖住了棋盤上的黑白分明,又淡淡道:“楚老爺以為,雲中山人為何肯出山相助承元帝?”
楚天闕笑道:“自然是因為承元帝誠心所致。”
玉輕塵淡然一笑,不置一詞。
楚天闕凝視著玉輕塵,若有深意:“輕塵難道另有他見?”
“不錯,”玉輕塵左手托腮,右手執子,看也不看楚天闕,徑自道:“以我看來,承元帝之所以能請動雲中山人,是因為雲中山人本就有心仕途,施展才華。若非如此,區區山野之人,何至於有如斯聲名,以致驚動聖聽?所以,不是承元帝打動了雲中山人,而是雲中山人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承元帝,所謂七顧而不見,不過是文人狂氣,以此邀名罷了。”
楚天闕渾身一震,驚詫難言。
他年幼之時,玉連容為太子太傅,教導於他,曾與他提及此段典故,深贊承元帝禮賢下士,終於為國得賢才。楚天闕卻不以為然,若真是有心隱逸之人,又怎會有偌大聲名傳出?又怎會為帝王所動,分明是以隱逸之名待飛騰之機當時被玉連容斥責荒誕。沒想到今日卻從玉輕塵口中聽到相同言語,怎不震動莫名?
這少年……
“輕塵,”楚天闕斂容,正視著他,緩緩道,:“那你呢?你可曾選擇了朕?”
震動之下,他連在慕晚晴面前掩飾身份都忘記了,不自覺地變回了最習慣的自稱,以景華王朝的帝王,向玉輕塵發出了邀約。
慕晚晴翻翻白眼,決定裝作沒聽見那個響亮的“朕”。
“輕塵並未選擇皇上。”他既變,玉輕塵也隨之換了稱謂,神色卻依舊淡淡,並未因此而多添恭敬,“輕塵已然二十有四,皇上可曾聽說輕塵之名?得爺爺所蔭,到傅陽縣為令,已然半年,輕塵可又有何功績?皇上,輕塵並不熱衷仕途,對於這一身所知所學是否能得才所用,也不那麼在乎,所以,”
他終於抬頭,看著楚天闕,清清楚楚地道:“皇上,輕塵絕不是第二個雲中山人。”
“輕塵!”玉連容不知何時進了書房,再也忍不住,出聲喝道,“皇上為你在傅陽縣滯留半月,平日以友相待,如此紆尊降貴,你怎能如此辜負皇上的厚意?”
楚天闕揮揮手,止住了玉連容,依舊凝視著玉輕塵,道:“那麼,你是不打算讓朕如願了?”
玉輕塵眼皮晦暗難明,忽然輕笑:“那倒也未必。”
“哦?”楚天闕凝眸,“怎麼說?”
玉輕塵輕描淡寫地道,摩挲著圓潤的棋子,緩緩道,“如果皇上肯答應我兩個條件,那麼,我便願意跟皇上做個交易,讓皇上如願而歸。”
楚天闕坐直了身子,神色恢復威嚴:“說來聽聽。”
“第一,是信任,既然徰想要我為你做事,那就要相信輕塵,不能有絲毫動搖,我可不希望我在前面給皇上做事,皇上卻輕信他人,拖我後腿。至於第二條,”玉輕塵頓了頓,神色淡淡,“不能動我身邊的人,不管是什麼人,不管為什麼事,都不能動我的人!這是最重要的一條,第一條尚可有苦衷,但皇上若犯了第二條,”
他眼角輕揚,冷寒如冰,“皇上,我會報復的!”
玉連容張口欲言,楚天闕卻揮手製止,盯著玉輕塵,慢慢道,“那你所謂的交易內容又是什麼呢?”
“很簡單,皇上想要用輕塵的才能,就要拿相應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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