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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丹砂打成的粉末服下,而因此中毒,在毒發之時身上的刺青會化作血紅,就好似一朵妖冶的花盛開於面板之上,而中毒者會渾身無力,這般情況只會維持三個時辰就會斷氣,那是一種很安樂也無絲毫痛苦的死法。九轉丹砂的毒發期是七七四十九天,算起來,四十九天前,恰好是漫羅剛剛中了曼陀羅毒,卻還未被送入宮內的時候。
原來是九轉丹砂,容軒暗自想著,手裡卻已經開始行動,讓漫羅平躺在床上,他依然採取施針療法為其逼毒,同時寫下一張藥方走到屋外,叫了月兒來,將藥方交給她,吩咐她去熬藥,並說,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進他的房間,包括他的師父——陸賢。
倒不是說容軒連他師父都提防著,而是漫羅的身份不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既然這個人可以偽裝皇子十八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走回床邊,將簾帳放下,他鑽到簾內,將漫羅扶著坐起,讓他靠入自己的懷中,而後又說了一句“得罪了”,便開始揉按她的幾處穴道。
漫羅雖是中毒已深,卻也並非無知無覺,她閉著雙眼靠著容軒的胸懷,那模樣就好似睡著了一般,可是容軒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很清楚那個人正在努力地救她,她也相信,容軒一定能救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其間月兒來敲門,送了煎好的藥來,容軒接過後又把門給鎖上,隨後端著藥碗來到漫羅身邊,細心地將那藥湯一小勺一小勺地餵給她喝,起初還生怕藥比較燙,他特地在嘴邊吹了好一會兒,才送到漫羅口中。
這些,漫羅全知道。
待一碗藥湯全部進了漫羅的肚子,容軒才將那些插在漫羅多處穴道和曼陀羅刺青上的幾處銀針全取了出來。
忽而漫羅一陣噁心,連咳了好幾聲,容軒立刻取過手絹遞到漫羅嘴邊,對方一張口,吐出一口汙血,緊接著又是一口。
溫柔地替漫羅穿好長衫繫上腰帶,容軒扶著她緩緩躺下,隨後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體內的毒已清得差不多了,之後只消多加調養身息便可無礙。”見到漫羅微睜了眼,露出一條狹長的眼縫,他又接著說道:“今日就在我這兒睡吧,我去書房睡。”
“容軒。”漫羅突然叫住打算離去的容軒,聲音很輕,但足以讓他聽到,“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容軒愣了愣,繼而又坐回床沿,淡淡地抿了抿唇,才凝視著漫羅說道:“好,我留下來陪著你。”
卷廿柒 愛恨
“容軒,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漫羅問得很輕,但足以讓容軒聽到,那廂容軒剛要離開,忽而因這一句類似懇求的話語而回過頭來,入目的竟是漫羅眼中的一片情意。他呆愣了許久,終是又坐回了床沿,淡然地抿唇凝視,“好,我留下來陪著你。”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留下來,只是當時望著漫羅那一雙迷離的眼,心中的某根弦似被輕輕地撥弄了幾下,頓時一陣酸楚湧上心頭,也許是不忍,也許是感動,然而直到很多年以後,再度想起這一日的場景,他依然不明白,當初那微妙的情緒變化是不是因為情動。
聽聞容軒的話語,漫羅欣然地笑起來,她微笑的樣子很美,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如桃花嫣然媚人。不知是否因為如今心知漫羅實乃女子,所以對其的看法則有了一番改觀,總之那一刻,當容軒看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打扮的女孩對他巧笑顏開,他竟也不自覺地回以一個笑容,雖然很淺,卻是美到了極點。
“我從沒有見你這樣笑過。”漫羅的手輕輕撫上容軒的手背,此刻的她仍很虛弱,而意識卻比剛才清晰了很多,之前她意識離散的時候,腦子裡盡是前男友的模樣,後來又出現過容軒和小罹的臉,混亂間三張不同的容顏相互交替,惹得她頭昏腦脹,而此刻,她很清楚,她的眼前只有容軒一人。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可不可以一直對我這麼笑?”她柔聲而問,但容軒卻始終沒有回答她,笑容也漸漸地斂去,可他終究沒有拒絕漫羅的觸碰,只任由對方與他雙手相撫。漫羅見容軒不答,眼中不禁泛起一絲失落,“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有一道異樣的光色從容軒眼中一閃而過,他半眯著眼打量了漫羅好一會兒,才冷聲而道:“這話倒不像漫羅會說的,您何時也開始學人客套了?”
漫羅微微勾起唇角,如是而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該感激的,她從不會吝嗇那“謝謝”二字,事實是今日容軒確實救了她一命,就算只是讓她免受毒發之苦,這一句謝謝也是應當的。
她並不怕死,或許只要她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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