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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竟敢私闖本郡主的廂房,活膩了不成?”
少年淡然而笑,將食指豎在自己的唇間,輕輕地“噓”了一聲,“郡主先別動氣,今日我來,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您。”他始終微笑著,見安寧郡主終於平靜下來,才柔聲而問:“郡主可還記得十年前在神祭壇的那一晚?”
適應了黑暗,顏安晴皺了皺眉,這才真正看清來人的面容,蒼白的容顏,媚人的雙眸,還有那萬種的風情,分明就是白日裡初見的罹湮,“什麼神祭壇?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勸你最好趕快離開,不然我叫人了,到時候定有你好受的。”
“別。”罹湮伸出手輕柔地抵住顏安晴的雙唇,隨後再度啟口,“郡主不記得了嗎?那一年您可是和寧王一同來的神祭壇,那夜的月亮和今晚一樣特別的圓,而有一個小男孩曾給你講了個關於‘鶯歌’的故事。”
顏安晴起初正想拍開罹湮的手,忽然聽到“鶯歌”二字,雙眼豁然瞪得很大,她驚訝地望著罹湮,待對方將手拿開,她才不敢置信地問道:“難道你就是當年那個男孩?”
罹湮溫柔地在顏安晴額間落下一吻,“感謝您還記得我,我親愛的郡主。”
頓時眸中溢位一股暖流,顏安晴激動地拉過罹湮與之緊緊相擁,“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十年前一別,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原來你躲到這裡來了。”她沙啞地說道,口吻中含著喜悅與激動。
罹湮任由顏安晴抱著自己,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窩,他淡淡地問:“郡主可還記得鶯歌的故事?”
顏安晴笑了,“當然記得,我一直很想知道鶯歌……”鶯歌最後如何了?她本想如此問的,只是剎那間似乎有什麼斷了。
惟有罹湮仍舊抱著顏安晴,只是他的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鶯歌死的時候很絕望,她不知道楚源為什麼要殺她,而在對方眼裡,那抹悲絕很可笑。當鋒利的刃劃過頸項,割斷的除了鶯歌的命,還有那段情。然而到最後,她死前只說了三個字,不是‘為什麼’,而是‘我愛你’。”把倒在懷裡的女子扶正了放平在床上,罹湮的手撫過她的眼睛,將那未瞑的雙目合上,而後站起身,他一步步地走向門外。
故事的結局只是如此,鶯歌這一生惟獨做錯了一件事,她愛上了楚源,而楚源卻不愛她。
至門外,秦雋早已等候多時,見罹湮款步而出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任務完成了。迎上罹湮,他湊近對方耳畔低聲道:“主子,淺笙想見您。”
罹湮微微頷首,“那麼,出府吧。”
罹湮依然記得,十年前的那一晚,那個女孩說:鶯歌很幸福。是啊,真正可悲的是楚源。
卷卅貳 屍檢
在之後那一個個醉生夢死的夜裡,漫羅總在後悔同一件事,倘若說,當日她沒有隨子煦一同去冷霜勾欄歡天酒地,如果她當時老老實實地回家了,那麼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呢?她渴望有個人能對她應一聲“是”,抑或什麼都不用說,默默點頭也好過如今這一刻她的心情。
她依然記得那一晚,如那個城市一般燈紅酒綠,前一刻她還微醺著,摟著身側那個似乎可以稱得上絕色的少年,而下一刻蘇總管卻出現在她眼前。
蘇河說,他是去了宮裡沒見著她才得知她是同幾位皇子殿下一同來了冷霜勾欄,是時漫羅瞧著蘇河那恍惚的神色,心裡已明白必定有大事發生,可是當時她萬沒料到,那一件事能讓她失控到差點殺死罹湮。
蘇總管來到漫羅身側,俯下身子在其耳畔默默低語了一番,繼而忽見漫羅面色駭然,猛然從座位上站起,那眸間的光色似乎不僅僅是憤怒。
她並沒有去看身邊的那名絕色小倌,只是冷冷地對著眾兄長一抱拳,說道:“今日漫羅有要事處理,不能繼續陪各位皇兄了,哥哥們玩得開心些,漫羅先行告辭,咱們他日再聚。”言下也不顧幾位皇兄的意見,轉身便要離去。
待行至門邊,身後突然傳來顏子煦透著醉意的嗓音,“七弟真是掃興,難得咱兄弟能好好聚聚,你就如此不給面子?”
漫羅回過頭去看他,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有大哥、二哥和五哥陪著你呢,不少我一個,今日我無法奉陪,改日必當敬酒謝罪。”一語作罷,她的步子再不遲疑,疾速邁出房內。
坐上候在勾欄院外的那一頂軟轎中,轎子迅速地被抬往皇子府。蘇河一直跟在轎旁,忽見漫羅掀開簾子,壓低了嗓音用只有他倆聽得到的音量問道:“事情怎麼會這麼突然?他殺還是自殺?”
蘇總管亦壓低了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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