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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那副模樣,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他輕柔地應了一聲,隨之試圖撐起身子。漫羅感覺到寐瞳的動靜,便伸出手去幫了他一把,將軟枕墊於他的背後,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寐瞳很是感激地衝她笑著,可漫羅怎麼都覺得那笑容讓人有種背後涼颼颼的錯覺。別過臉不去看他,氣氛也就慢慢變得冷僵起來。
幸而寐瞳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這氣氛一旦不對了,他就立刻會找出些話題來緩和,可今兒也不知是寐瞳不對勁還是漫羅不正常,總之漫羅只覺她和尹寐瞳就不該像此刻一般兩人獨處一間屋子裡,所以無論對方怎麼調節氣氛,她都覺得彆扭。
而寐瞳倒是很坦然,只自顧自地說著話,至尾處道了一聲,“謝謝你。”
漫羅起初聽得也不怎麼認真,只知寐瞳在說些“今晚月亮挺圓的、天色挺暗的、七皇子挺會照顧人的”之類的廢話,突然來了句感激的話語,倒叫漫羅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久她才對上寐瞳的眼,偏了偏腦袋,問道:“你說什麼?”
寐瞳始終微笑著,重複道:“謝謝你救我。”
漫羅微怔了片刻,忽而不自然地笑了笑,“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對我說謝謝,我也不是那麼想救你,是你先為我擋了一鏢,我只不過是還你個人情罷了,再說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容軒。”
寐瞳不以為然,依然笑道:“我知道,但是若你不願救我,今日我這條命定然保不住了。”說話間,他突然將目光投向窗外,望著天邊的那輪明月,他再度啟口,“但是我若冷眼旁觀,興許你也將死在那刺客手裡。”
漫羅一驚,忽見寐瞳收回視線對上她的眼,問道:“你到底得罪了誰,把人逼到非殺了你方可洩恨的地步?”
漫羅一聽寐瞳這話,當下便迷茫了,她才來到這世上多久呀?又沒做過什麼損陰德的事兒,怎就會得罪了別人呢?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人就算是來報復她的,怎麼不在蒼蘅動手,這會兒她來了玄漪,敢情對方還特地追到玄漪來了?
正困惑間,寐瞳再度啟口,“那人是個高手,他的內力很深厚,但是卻不是他自己的。”
“什麼意思?”漫羅略顯不解,而寐瞳倒是很細心地解釋著,“意思就是說,是有人將自己的內力渡給了他,才造就了他的高強武功。”他頓了須臾,又開口,“而且,此人能悄無聲息地闖入宮內,還能不被侍衛發現,可見他對皇宮很是熟悉,若我沒有猜錯,恐怕他是宮中某大臣。”
“這怎麼可能?”漫羅忽而驚詫道:“我在玄漪本就人生地不熟,又怎會惹到貴國大臣?”
寐瞳莞爾,嘆道:“這我倒也很好奇,素聞七皇子在蒼蘅便是個惹事精,不料你這本事居然能招惹到玄漪來。”
漫羅聞之臉上立刻泛起一絲慍色,“國師大人可是在諷刺漫羅?”
寐瞳一見漫羅顯出不悅,趕忙擺手道:“不敢,不敢。”
漫羅深深呵出一口氣,在心裡下了結論,道是那原先的顏漫羅給招惹了事,這會兒她運氣不好,便莫名其妙地當了個冤大頭,來給她收拾了這爛攤子,怕是此爛攤還沒那麼容易就收拾乾淨,難保過兩日那黑衣刺客又尋上她來,要做個恩怨了斷。
寐瞳見漫羅忽而又一臉的愁容,便道:“你也莫過於憂愁,他中了我那音殺之術,傷勢不比我好上多少,怕是短時間內也不敢輕舉妄動。”
漫羅微微頷首,隨口應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懂音殺之術。”
而寐瞳卻是很認真地回答了,“在蒼蘅的時候我就曾同你說過,劍並非我常用武器,而玉簫才是我善使工具。”
漫羅忽然抬起眼,盯著寐瞳瞧了好一會兒,倒把對方給瞧得不好意思了,她方才問道:“那麼你吹簫應該吹得很好?”
寐瞳忽而笑開了,點頭道:“還可。”
這一來漫羅卻是來了勁,笑得格外粲然地道:“那麼,你給我吹一曲吧!”
寐瞳巧然而笑,那一抹笑意竟將他的容顏勾勒得極為妖冶,他從懷中取過他那支玉簫,然後笑道:“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伴著其話音落下,漫羅的笑意忽而斂去,她問:“什麼事?”
寐瞳卻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別管我叫國師大人了,直接叫我名字便好,而我也只稱呼你漫羅。”
他這話擺明了是想與之拉近距離,而漫羅心想,反正如今到了人家的地盤,這對她也無甚壞處,待到她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再設法除掉尹寐瞳也是一樣,怎麼算她都不吃虧,便頷首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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