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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
而蕭珏卻是一副受傷的表情,“為什麼?朕待你如此,而你卻要背叛朕?”
寐瞳唇邊的笑意忽而變得苦澀起來,“為什麼?”他譏諷地反問,而後再度啟口,嗓音低沉,“因為尹庭沛是我爹,而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蕭珏一愣,而後才忽然明白過來,這麼多年,自己究竟留了個怎樣的禍害在身邊,他不禁大笑起來,“好啊,尹寐瞳,你竟然連朕都騙過了,怪不得朕一直覺得你這雙眼睛那麼像一個人,原來是像尹庭沛啊!”他突然止住笑,極為嚴肅地道:“你究竟打算如何?殺了朕你也不會好過,到時候沒有人挺你,群臣必將視你為敵,惟有朕方可保你周全。”
“我不稀罕。”寐瞳清冷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高塔內,他一步步地退到初柔身旁,對那婦人如是道:“夫人,你再忍一天,明日此時我會過來救你,之後的一切,還望夫人多多關照了。”初柔輕柔地一笑,“當然。”
蕭珏聽著那二人的對話,終於明白過來,“你們兩個串通了一氣?”
寐瞳又向蕭珏走近了一步,笑道:“你也不笨啊,再告訴你一些事好了,其實站在我這邊的人,還有罹湮、淺笙和漫羅。”語畢忽見蕭珏臉上露出驚恐,“君罹湮和顏漫羅不是死了嗎?”
寐瞳微笑地偏了偏頭,模樣很是天真,而口吻卻多少顯出些邪佞,“只是你以為他們死了而已,而事實上,他們還活得好好的。”一語過後,他伸出兩指點了蕭珏的昏穴,隨後將他扛在肩上,衝初柔說了一聲,“夫人,明日再見。”而後縱身躍出塔內。
一直到寐瞳帶著昏迷中的蕭珏回到陛下寢宮,都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異常。當天夜裡,他對外吩咐,道是陛下身感不適,卻又不願看太醫,便使人去熬了一副藥,而那些下人自然不知,那副藥是寐瞳親自配的,藥效同軟骨散一般。
於是蕭珏便在床上一連躺了數日,其間寐瞳時刻伴在他的身旁,有時也會像以前一般吹簫給他聽,可是床上那個帝王卻再也沒有過往的那番閒情雅緻。
蕭珏被點了啞穴躺在床上,他一直在想著逃跑,卻也委實無能為力。
寐瞳時常會同他講話,說很快天下就將易主,說其實他是一個很不合格的王,說他殺了那麼多人,終究是要遭報應的。那天寐瞳坐在床沿,依然是吹那一曲《亂紅》,吹到最後突然哭了,蕭珏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流淚。
寐瞳說:“小時候爹總會手把手地教我吹簫,那個深夜我聽到爹在吹一支特別悽美的曲子,就是亂紅,後來爹告訴我,那支曲子是用來追憶孃的,所以我也最愛吹亂紅,因為這裡邊包含了我與爹對孃的思念。”
寐瞳還說:“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有一個遺憾,那便是從小都跟在師父身邊學武,而與爹孃只有一月才能見上一次,師父後來對我說,我該慶幸,倘若我是生活在爹孃身邊,那麼早在十八年前,我也該與爹一同命喪黃泉了,可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活得很辛苦,我寧願我死在十八年前的。”
蕭珏被寐瞳軟禁的那些日子,寐瞳同他說了很多話,說到以後則恨極了他,那天他扣住蕭珏的咽喉險些掐死他,手下的人拼命地掙扎,最終他鬆開了手,苦澀地笑起來,“你遲早會死,只是,我要讓罹湮親手殺死你。”
卷壹佰拾 攻城
蕭珏被困的第二日,寐瞳果然依照承諾將初柔從聖女塔內救出,同一日,他將漫羅接離百醉桃淵,送至落寐宮。那日午後,漫羅於落寐宮內見到一位年近半百的夫人,那位夫人瞧見她的時候眸中盡是激動的光色,其實不用任何人指點,她已能猜出對方的身份。
“娘?”她輕柔地喚了一聲,而後初柔猛然朝她奔來,一把將之擁入懷裡,“漫羅,娘很想你,你知不知道,這十八年來娘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言至此處,淚已劃破眼眶。
漫羅怔怔地被初柔抱著,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嗯,我終於能見到您了,娘。”漫羅生性淡泊,本也不太適合這樣的場面,偏生此刻初柔對她表現出的關懷讓她不禁為之動容,沉默了許久,只覺鼻尖一陣酸楚,亦有一股暖流順著眼角悄然滑落。
那段時日寐瞳在外拉攏朝中老臣,而漫羅與初柔則一直住在落寐宮內。寐瞳遣走了殿裡不少奴才,只留了兩三個信得過的丫鬟伺候。
漫羅日日與初柔並肩坐著談心,她們聊了許多事,也說了不少這些年來對彼此的掛念。漫羅問初柔她爹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初柔就給漫羅講關於顏宇的事,從顏嘯與顏宇初訪玄漪說起,一直到她與顏宇兩廂情願,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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