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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珏渙散的目光這才慢慢收攏,冷冷地望著寐瞳,他依然在強詞奪理,“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那些人自己無能,死不足惜。”
寐瞳憤然,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直把蕭珏打得偏過頭去,唇角溢位些許血跡。“沒有誰是該死的,你不過是在為自己的野心尋一個藉口,可怕的帝王之家,蕭珏,你已經是個怪物了,你知不知道?”
“怪物?”他冷笑道:“我怎麼做錯了?憑什麼因為我的母后身份卑微就剝奪我當皇帝的資格?若是嫌我身份卑賤,為何當初還要將我生下來?”他歇斯底里地吼著,而後一陣喘息。
寐瞳無奈地搖搖頭,“你居然到現在還死不悔改。”
殿外火光四起,刀戟聲接連不斷,慘叫聲相繼而起,帶著無限的悲憫。罹湮負手立於白玉石階之上,淡漠地望著底下殺作一片的場面,鮮血在一瞬間染紅了雙眼。
“終於還是等到這一天了,父皇、母后,你們看到了嗎?”他暗自低語,遙遙望著今夜宮廷的慘狀,不禁微合了眼,隨後轉身往身後宮殿的盡頭而去。
“你以為你幫著君罹湮做了那麼多事,他就會善待你嗎?哼!”蕭珏冷然啟口,“怎麼說我也還是這玄漪的王,你若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
寐瞳坐在床沿安靜地聽著他的話,久之才回了一句,“死就死吧!反正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還會貪圖這些時間嗎?”他不禁喟然長嘆,“只要親眼看到你死,就算我被凌遲,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蕭珏一愣,“你就如此恨我?”寐瞳坦然道:“對,我恨你!”
正此刻,蕭珏忽見門外有人走過,那一張臉分明就是段則逸,彷彿瞧見了一絲曙光,他立刻揚聲大叫“救命”,然而張口才發出一個音調,卻見眼前頓時閃過一個白影,而後一股力道落在下頜,只聽“喀拉”一聲,下頜竟被生生捏得脫臼。蕭珏痛極,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寐瞳回過神來,見其身側的罹湮,悠然而道:“你的輕功依然是這般了得。”罹湮輕笑了一聲,“過獎。”
於桌旁的一隻凳子上坐定,罹湮冷漠地望向床榻上面露痛色的男子,問道:“你剛才打算向誰求助呢?段則逸嗎?”他柔聲笑起來,卻給人一種陰森的錯覺。低眉細細打量自己白玉般的手指,他復又啟口,“算起來,我其實應該稱您一聲皇兄才對,只是皇兄,我也奉勸你一句,別白費心思了,如今你已成為俎上魚肉,還有什麼能力從我手裡逃脫?”
蕭珏怒極,奈何下巴脫臼說不出話來,惟有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罹湮。罹湮倒也不以為意,只笑言:“皇兄,明日的廢帝大典,我很期待您的到場。”言下瞥一眼殿外,忽然又道:“既然皇兄剛才瞧見段大人那樣激動,不如我就讓您見他一見吧!”說著他輕輕撫掌,隨後殿門被推開,段則逸款步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陛下。”段則逸微笑著請安,依然是一副老狐狸的奸詐模樣。而他卻並不認為如今的蕭珏還能對他說出“平身”,於是自顧自地直起身,對上蕭珏的眼,問道:“陛下感覺如何?”見蕭珏眼中閃過明顯的一道驚詫,他又補上一句,“不知先皇駕崩之時可有您這會兒痛苦。”
蕭珏恍然大悟,段則逸竟然也一直在做戲?
寐瞳在一旁聽了亦詫異不已,將視線從他身上掃過,而後望向罹湮,“這倒是有點意思,你是什麼時候把咱們右相大人都給拉攏過來的?”
罹湮依然優哉遊哉地坐在桌邊,單手撐著腦袋,“我並未去找他,而是在我回到玄漪的第二天,他主動來找了我。”
“哦?”寐瞳好奇地挑了挑眉,看向段則逸,“關於你,我一直有一些疑惑,正好趁此機會問個清楚。”
段則逸輕輕地笑了笑,“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便是。”
寐瞳微微頷首,“首先我必須確定你是敵是友。”伴著他的話音方落,段則逸便揚聲道:“這點你儘管放心,我從來都是先皇派的,只是當初左相與暗使大人之死實在無辜,我深知蕭珏並非好惹之輩,於是假意奉承,才能保住一條性命。”
寐瞳輕笑了一聲,“段大人聰明。”段則逸一抱拳,“國師過譽了。”
“那麼段大人是否一早就知道罹湮的真實身份呢?”寐瞳又問,段則逸點頭道:“正是,國師有所不知,其實我並非因罹湮背後的鳳凰刺青才知他的身份,而是早在君家被滅滿門之前,我就知道了,先皇死前曾告訴我,說君家大公子乃真正的太子,要我力保他性命,所以我才向蕭珏諫言,望留下君家兩個孩子,實則我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