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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的肩膀,笑道:“你自當保重,若是有緣,他日再會。”言下,他便迎著陽光而去。
容軒站在原處望著他的身影,那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如此作別。
驕陽之下,容軒站在庭院內目光投向府外,罹湮站在與他相隔一丈之外,而漫羅則負手立於這二人身後的臺階之上,痴痴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竟不知為何想到了那個叫做沉晚的女人說過的話。
分離、分別才會讓人刻骨銘心。也許這才是真理,有的人喜歡轟轟烈烈,有的人卻只求平平淡淡,漫羅常想,若要她選擇,她定會選後者,偏偏世事弄人,讓她穿越宮廷,生活絢爛,卻也在漸漸糜爛,她突然有些害怕,若是有一天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她遠去,那麼她是否只能留下一片所謂的刻骨銘心在記憶中,黯然神傷。
寐瞳邁入七皇子府邸的時候,依然如往日一般笑得邪魅且張揚,傲然凝視著面前的三人,他佞然勾起唇角,說道:“各位若是都準備好了,那便啟程吧!”
漫羅微微抿了抿唇角,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容軒與罹湮紛紛向她投去目光,卻見她只是靜默地立在那兒,就像在緬懷些什麼。
沉默了須臾,她方才抬起步子走下臺階,從容軒與罹湮之間走過,至他們身側,淡然地甩下一句,“走吧!”
隨著寐瞳來到府外,那裡早已停著兩輛馬車,那前面的一輛規模不小,顯然可以將他們幾人都裝進去。寐瞳至那輛車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後道:“請七皇子與二位公子上車。”言下又莞爾一笑,媚得動人。
漫羅就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回過頭痴迷地望著府門上掛著的那塊御書牌匾,心中忽而橫生出一絲不捨。這個地方,雖然她只待了幾個月的時間,卻彷彿裝了她許許多多的回憶,那些美好的,或是帶著悲傷的。
雲湮齋內,她與罹湮第一次親吻,她親自夾菜送到他口中,她為他舔去嘴邊的醬汁;撫容苑內,她喂容軒喝那苦極了的中藥,她與他一同看夕陽,她將自己的處女之身獻出;柒林閣內,她與罹湮鴛鴦戲水,她和容軒秉燭長談;地牢內,她說:容軒,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她還說:罹湮,只要你點頭,今夜,我便為你留下。
那每一個畫面,還有那些曾經說過的話都記憶猶新,可是這個地方卻似乎不再屬於她,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她還會回來,亦或許,她永遠都沒機會再回來。
再回首時,漫羅的眸中透著一層濃郁的哀傷,上了馬車,發現淺笙一早已經坐在裡邊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隨後側過頭,透過身後的窗,始終安靜地望著那個曾經被她認定為是家的地方。奴才丫鬟們都聚在門口,像是在為她送行,芷蘭和月兒那兩個貼心的丫鬟更是哭得紅腫了眼,而秦雋則與他們同行,坐在了後面那輛稍小的馬車裡。
待馬車前行,七皇子府很快地往後移去,漫羅輕輕地揚起了唇角,眉眼也彎了彎,回過頭時,那道曖昧不明的笑容落入了寐瞳的眼中,他好奇地瞧了她許久,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一路上顛簸,也許是震得有些頭暈,也可能是當真累了,漫羅便靠在容軒的肩膀上睡了去。是時罹湮與淺笙坐於他們對面,望著那一幕,罹湮心中盡是說不出的酸澀。
淺笙知他心裡所想,卻又不知如何相勸,只握緊了他的手,衝他微微頷首。罹湮對上淺笙的眼,見他眸中的一抹光色,似乎能明白他想說的,卻又怕自己無法面對,便垂下眼瞼,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反是寐瞳瞧著那兄弟倆的眼神交流,又見罹湮逃避的心態,便慵懶地啟口,“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你終究需要做出個選擇。”
罹湮聞之一驚,猛然抬起眸來對上身側寐瞳的眼,而後者只是一副悠然的模樣,微笑著道:“沒有人能同時走在兩條路上,這個道理,你我都懂。”
罹湮輕挑眉梢,刻意壓低了嗓音問道:“你在逼我做個了斷?”
寐瞳嘴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繼而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我沒必要逼你,只不過是在提醒你這麼個現實的問題,你當然可以選擇逃避,但是你能逃到幾時?到一定的時候,你終究還是要面對。”
罹湮垂下臉,良久都未開口。此時一直都沒出聲的淺笙卻是開了口,他說:“寐瞳,你管多了,這事兒本與你無關,我哥該怎麼做他自會有分寸,不需要你這外人插手。”
寐瞳無所謂地撇撇嘴,嗔道:“真是不識好人心,淺笙,你說話就非要這麼不客氣嗎?”
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