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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那人的腳邊。
漫羅抬眼無情地望向來人,冷笑著諷刺,“國師大人多日不見,您脾氣似乎更加暴躁了。”
說來一切皆是巧合,寐瞳偶然得知容軒去過御藥房,又因此打探到漫羅近日身體不適,再來則心生狐疑,暗自猜想會不會是對方懷了他的孩子,便特地上御藥房去詢問,得知昨日長公主與容軒又來過此處,抓了些補藥回去,而其中有一副是藏紅花。
所以他連忙趕到子望宮來,又恰巧看到漫羅正欲服藥,則一掌將那藥碗打翻,卻偏偏,就算所有事看來都那麼巧合,卻總有那一兩個例外。
“你果真想要偷偷墮胎。”望著床上的漫羅,寐瞳如是而道,口吻顯得略有痛苦。
而漫羅卻表現得很平靜,“是又如何?孩子是我的,我願意把他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
寐瞳微微蹙起眉頭,暗啞地啟口,“你不能打掉他,這是我們的孩子!”他的語氣聽上去很壓抑,彷彿在刻意隱忍著什麼。
而漫羅只是極為不屑地笑笑,“那真是可惜了,那碗紅花湯我早在昨晚就喝下肚了,你剛才打翻的,不過是一碗補血的當歸枸杞紅棗湯,而你口中我們的孩子,他早已歸西了。”忽見寐瞳臉上浮起的悲絕神態,她忍不住又譏諷道:“國師大人可要為這胎死腹中的孩子立個碑以茲紀念?”
或許那話真的刺中了寐瞳的傷處,他突然激動起來,“你憑什麼殺了他,他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一聲不吭就要了他的性命?”
漫羅本還淡定,忽見寐瞳衝著她大吼,心裡頓時湧起一分怒意,事情鬧到這般田地,究竟是誰的錯?一掀薄被,她從床上下來,站在寐瞳面前昂首挺胸道:“就憑我是他娘。”
卷捌拾玖 爭執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房內,卻好似絲毫不能緩和空氣中瀰漫著的那冷僵的氣息,漫羅站在寐瞳面前,冷漠地凝視著他,唇角帶著一絲不屑地笑意,反則寐瞳卻是收起了平日裡那不懷好意的笑,寒著一張陰沉的臉,靜默地與之對視。
許久他忽然啟口,“你是他的娘,而我是他的爹。”他說得很平緩,字句清晰,卻偏偏讓人猜不透此刻的心情。
而漫羅只是冷然一笑,緊接著款步行至桌邊坐下,淡漠地啟口,“我恨他,就如我恨你一樣,既然孩子在我的肚子裡,我若想要他死,你這個做爹的又阻止得了嗎?”她的唇角噙著一絲自嘲,只是此刻她背對著寐瞳坐著,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而寐瞳的聲音卻如鬼魅般傳來,“你恨我,我無話可說,可何必要牽連無辜呢?”他微微凝起眉頭,再度道:“這孩子是無辜的。”
那一刻,漫羅的眸中瞬間漫開一絲陰狠,隨之她猛然回首,對上寐瞳的雙眼,惡毒地道:“我就是要他死,他還敢不死?別說今日他還未成形,就算我生下了他,我若恨他,一樣可以親手掐死他!”
“最毒婦人心,此話果真不假。”寐瞳望著漫羅的雙眼,很難想象這個女子竟會如此的歹毒,可漫羅聽了他對她的評價以後,卻是笑得更為濃烈,“對啊,我就是個毒婦,那又如何?別忘了,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地步,究竟是誰一手造成的。”
其實不需要解釋了吧?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尹寐瞳,那個讓她恨透了的人,他怎麼看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在對方眼裡,自己惡毒到毫無人性又怎樣?她根本不在乎他的看法。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那麼難過,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心口一樣。
意識到漫羅的異常,容軒立刻站出來,對著寐瞳如是而道:“國師大人,既然孩子已經沒了,您繼續留在這兒也無用,還是請回吧!”
然而寐瞳在聽過容軒的話後,卻依然杵在原地,悲傷地望著漫羅,他說:“有一句話我很想問問你。”見漫羅不出聲,他則自顧自地問道:“如果那孩子不是我的,你是不是就會留下他?”
漫羅忽而好笑地抬起眸,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若他體內流的不是你的血,我又怎捨得殺了他。”此話卻未必是真,顏漫羅身為蒼蘅七皇子,在這種時候是萬萬不可懷孕的,不然一直以來容軒與罹湮身上戴著的鎖陽環便毫無意義了。但是漫羅自然不會告訴寐瞳實話,或許是她任性,只想氣一氣寐瞳。
怎想寐瞳那樣精明的人,卻在這事兒上信了漫羅。這些日子裡,他總在想著當晚的事,有些細節實在是記不起,而總有那麼一兩句話印象深刻,縱然當時被酒意醺得意識混沌,卻依然記得清晰。
“還記得那晚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嗎?”他稍稍一頓,繼而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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