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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姓君,你叫君罹湮?”漫羅忽然想起,她曾經問過罹湮姓什麼,當時他表現得很反感,道自己沒有姓,也不需要姓,如今她才知道,原來這個姓對罹湮而言,背後藏著的是滅門的血海深仇。
猛然站起身,漫羅的口吻很淡薄,“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吩咐下去,總之儘快找到你弟弟的下落再說,而你……”她突然看向罹湮,輕然地勾了勾唇角,“今夜屬於我。”
罹湮一怔,迷惘地眨了兩下眼,怯生生地吐出一個字來,“您……”可是旋即,他又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於是只好低眉不語。
漫羅瞧著罹湮與容軒一般吞吞吐吐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朝著牢門走去,至門前,她輕輕地敲了敲,命令道:“開門。”
牢房外傳來開鎖的聲音,不久,牢門被開啟,兩名獄卒守在門外,而漫羅只是回過頭衝著仍在發呆的罹湮喚了一聲,“小罹,跟上來。”隨後便自顧自地走出了牢房。
與漫羅一同走在月色之下,罹湮一聲不吭,只是時而抬首望著天邊的明月,時而又低首瞧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彷彿許久沒有感受過月光,也有同樣的時間不曾享受過陽光,跟著漫羅的腳步,他一步步地走,似乎每走一步,都會想起許多事,那些過去的快樂與悲傷,那些時常落在面板上的疼痛,與偶爾在心間升起的溫暖。
“在想什麼?”意識到罹湮的走神,漫羅關切地問道,罹湮對上漫羅的雙眸,忽而想起對方是個女子,竟不禁紅了臉頰。
月光下,少年緋紅的小臉被夜色遮掩,他仍是害羞地垂下眼,“沒什麼,只是在想,這似乎不是回雲湮齋的路。”
“嗯,是啊!”漫羅淡然地應道,“今晚跟我回柒林閣。”
罹湮迅速地抬起眼,怔忪地凝望著漫羅,心裡略顯惶恐,想漫羅該不會是要自己侍寢吧?過往那些帶著痛楚與淚水的記憶瞬間又爬上了腦海,少年的臉色剎那變得蒼白。
“你臉色不太好看,沒事吧?”漫羅低聲問道,罹湮立刻搖搖頭,“沒事。”
輕輕地點了點頭,漫羅又道:“要是感覺不舒服就說,我好讓陸賢給你看看。”
罹湮刻意扯開一絲笑容,“我沒事的,勞您費心了。”而後一路沉默,罹湮總覺得漫羅在想著什麼心事,可是又看不透她的心思。這個人,她身上彷彿總是包含了太多的秘密,就好比他跟了她整整兩年,至今方才知曉,原來她是個女子。
然而縱使心裡有諸多疑惑,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問,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剛入七皇子門下時,他就很清楚,侍奉一個像七皇子這樣的主子,他絕不可多言,所謂禍從口出,大抵如此。
卷伍拾壹 溫柔
月色朦朧,籠罩了整座皇子府,罹湮走在漫羅身側,偶爾以餘光掃之,見對方似在暗自思忖,卻不敢打攪,便也陷入自我的沉思之中。
他時常會想,究竟什麼是愛?如果撇開過去所受的傷害,那麼此刻他對漫羅的這份感情是否就是愛?或是如方才在牢裡的時候,他雖不知漫羅的真實性別,卻仍打算在死前獻身於她,那又是否是愛?有時候想得多了,愛這個字眼在他心裡的概念反而模糊了。
跟著漫羅來到柒林閣,他被帶著往深處走去,穿過中堂又拐了幾個彎,才來到一扇門前,推開門,漫羅先走了進去,繼而罹湮緊隨其腳步。
門的背後是另一番風景,那華麗妖冶的畫面震人心魄,總顯得過分綺麗。
這是一個偌大的浴池,池內盛滿了熱水,氤氳的水汽凝結成濃重的白霧,逐漸地往上升騰。細碎的花瓣隨波漂流,片片殷紅點綴著那彎彎流波,透過水汽隱約可見一點又一點的淺紅,猶如雲朵之上沾染的幾絲血跡,殘忍卻妖媚得令人窒息。兩頭石麒麟分別位於浴池的兩個角落,此刻正張大了嘴從口裡不斷吐出暖氣騰騰的熱水。
這一切都顯得不太真實,罹湮從來不知道在七皇子的府上有這樣一個地方,美得讓人流連忘返。無視於罹湮的吃驚,漫羅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下,而後指了指身側的一個櫃子,對他說道:“裡邊有乾淨的浴巾和衣服,你在牢裡待了那麼久,也該好好沐浴一下了。”言下,她望向罹湮,其背後的水汽如水墨畫般,更加映襯得這個少年如仙一般的妖嬈。
漫羅不禁勾起了唇角,笑得很是隨和。而顯然罹湮有些尷尬,他依然站在原處,害羞地咬著下唇,雙頰不禁泛起兩朵紅暈。
漫羅瞧著他那模樣,忍不住地調侃道:“怎麼了?小罹該不會是害羞了吧?”她笑著走到罹湮面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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