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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賣場女子此時便在窅然樓裡唱著她一直在唱的《千里尋夫》。”
沈寄知道,那是新詞,人原創的。這兩年回京以後,雖然魏楹的官在京城不起眼,她沒能再拉起一個慈心會來,但慈善事業並沒有擱下。即便是在買了大宅子手頭最緊的時候。因為他們省出來一點點,也可以救助到不少人。為了讓小芝麻小包子不要在滿目浮華中變得驕奢起來,沈寄是每月都要帶他們去貧民窟那樣的地方轉轉的。去的時候穿得樸素一些,讓他們看看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就連小權兒和阿隆也是跟著沈寄去過的。
兩姐弟每月的月例錢一兩銀子,被沈寄遊說都自願捐出五錢做善事。錢不多,只是要讓他們記得這事兒。而沈寄則每月從窅然樓和寶月齋的盈利裡拿出一成幫助那些需要幫助也值得幫助的人。譬如說老弱病殘,譬如說身在陋室仍然有心上進的孩童。可不要小看了這一成,算下倆一年也是兩千兩銀子。所以去年因為國喪歇業,實在是讓心頭滴血。
三家窅然樓,三家寶月齋,一年足足兩萬兩銀子的盈利。這便是通邑大都上層消費的商業價值所在了。魏楹名下二十萬兩銀子的產業,所有的莊子鋪子還有良田加起來,還是沈寄會經營用的人得力,一年能有三四萬的盈利算是很不錯了。
久而久之,這憐貧恤老的名聲也是有了的。她沒有參加關夫人之流的講經會,把銀子拿去捐香火錢塑我佛金身或是修建廟宇或是冬天施粥,而是用在她認為的刀刃上。兩千兩銀子用來支應一個養老院,收容無家可歸的孤苦老人。一個孤兒院,收留被父母所棄的影兒,再一所學堂,僱請先生教授陋巷貧寒學子,最後一個針織坊,收容被夫家所棄的女子。
這樣的作為讓她在官太太名聲雖不算顯,但下層的百姓倒是大多知道這位前任京兆尹夫人的。關於她和魏楹的故事,也慢慢的在京城百姓中流傳開來。當然,這裡頭少不了德嬸那張大嘴巴幫他們宣傳。沈寄魏楹一路走來,她可是確確鑿鑿的前半段旁觀者。還有不少當年租住地的鄰居也參與了義務宣傳。畢竟那會兒魏楹是京兆尹嘛,在皇親貴戚高官眼中不算什麼,在平頭百姓眼底還是大官了。能拉上些關係,也不錯。
所以,那賣場女子也許是衝這個才會抱著琵琶到到窅然樓自薦的。不過,沈寄憐她孤苦,而且覺得她唱詞新鮮也能吸引客人,便收留了她。叫什麼來著,對了,叫眉娘。
現在事情會怎麼了結?沈寄急得那個《千里尋夫》的唱詞長著呢,從打小的青梅竹馬唱起,又唱少年恩愛一直到夫妻離散,得唱小半個時辰。
“我去看看。”
“娘——”小芝麻和小包子聽說要出門,當即激動的站起來表示要跟。
“娘是去處理事情的,你們在家待著。”轉頭看小權兒躍躍欲試的,便點頭道:“你跟我去吧。”這小子也十歲了,再有個五六年也是要娶媳婦的了,讓他去受點教育也不錯。說來十五嬸一心在家帶女兒,這個大兒子每日裡文課武課上完倒是在沈寄這裡的時候多些。把他擱這兒,十五叔十五嬸都放心得很,沈寄就像多了個大兒子的感覺一樣。
上了馬車,沈寄催著疾走。
小權兒道:“大嫂,你很擔心?”
“嗯,我怕那女子會想不開。”孤身上京尋夫,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夫婿已經另娶高門之女,她算是走投無路。這個時代的女人,很容易就想不開了。尤其她的出身好不太好。這一點沈寄是猜的,一般的良家婦女怕是不敢這麼千里上京。而且,從她的唱詞看,她還是很有些才藝的。這年頭,窮人家哪捨得讓女兒讀書,有這等才藝的,除了大家閨秀,搞不好就是青樓女子了。
那個男人能背信棄義,如今肯定將女子的彈唱視為毀他名聲,會做出什麼來不好講。沈寄並不是多事之人,更不是有求必應。這世上不平事本來就多,她自個兒還有個大麻煩沒解決呢。可是,一則,要她眼睜睜看那女子被人欺辱,她做不到;二則,她也不想窅然樓發生什麼流血事件。不過第二點的可能性很小,她對人不錯,人也不至於要故意坑她,從窅然樓的二樓跳下去吧。真要做這事,河裡又沒有蓋子。
到了門口,倒是熱熱鬧鬧圍了一圈人,裡頭正唱到送夫遠行呢。她來得合適,正趕上一個小呢。眉娘唱得動情,裡頭是轟然叫好聲。沈寄交代劉準,“讓人看看周圍。”
“是。”
小權兒小聲問:“大嫂,為何?”
“眉孃的男人既然投了高門,又是新科進士,肯定不想名聲有損。眉娘此時無事,不過是因為她沒出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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