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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大師所言,血跡應是按太乙順位灑於九宮之上,只是不知太乙方位數。”
“陵九,你且一試。”
紫色祭袍男子應聲出列,掐指細算,咬破手指,口中唸曰:“一宮乾天門為絕陽;二宮離火門為易氣;三宮艮鬼門為和;四宮震日門為絕氣;五中宮,中天之樞紐,斡旋八方,太乙行其考治而不居;六宮兌月門為絕氣;七宮坤人門為和; 八宮坎水門為易氣,九宮巽風門為絕陰。”
毫無動靜。
陵九自言自語,又嘗試過一遍,依舊無聲無息,復對猊下行了古炤禮,恭敬道:“師兄,方位數應是如此,只是不知為何沒有反應。”
廉寵此刻也忍不住縮手縮腳靠近,警覺似乎沒有扭曲虛空出現,緊緊貼著紀章。
猊下又不說話了,一個人蹙眉苦思,過了約莫兩盞茶時間,方徐徐道:“或者……是這血出了問題。”
“血?”眾人異口同聲。
猊下眄過廉寵,肅然開口:“方才尊主曾問此地緣何稱作劍壇……”
廉寵點點頭。
猊下退後一步,仰望巨柱,嘆息道:“萬年前,幽帝耗盡心力,以周身鮮血凝聚為軒轅龍劍,方鎮壓四神……而此柱……即為幽帝凝血之劍……”
“啊。”廉寵忍不住捂口驚呼。
“或許……只有幽帝的血……可以啟動太乙九宮……”
廉寵腦海中電閃雷鳴,微微顫抖。
“幽帝之血……如何可得?”紀章詢問。
“當今天下,唯獨一人,可以血氣凝聚軒轅龍劍……”猊下嘆道。
紀章一怔。抵達皇陵途中,廉寵曾向他提起宇文殤飛鷹傳書之事,看來那所謂“鬼鬼祟祟”之人,極可能是去取逆龍帝鮮血啟動機關的。如此推測,逆龍帝可能遇刺了。
紀章心底微急,但很快鎮定心神。一來對方目標非是置逆龍帝於死地而為取血,二來相信憑皇帝與虞寰之力,敵人要取性命絕非易事,遠水救不了近火,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想辦法進入地底宮殿阻止風羿昊等人破壞封印。他略思索,遲疑道:
“若現在出發,星夜兼程趕至皇上身邊,一來一去,恐怕也是十天之後……”
眾人沉默。
“三個人……”
廉寵忽然低聲開口。
驚異的目光齊齊向她投來。
“皇帝……”這血是怎麼來的?宇文殤遇刺了?!
“煥兒……”還是煥兒的血,他在京城出事了?!
“還有……我。”
廉寵面色發白,機械地咬破手指,舉至陵九面前,腦海一片空白,心亂如麻。
陵九望著猊下,猊下點頭,他於是握著她的手一一點過九宮……
世界一片詭異的安靜,須臾之後,眾人忽感劍壇大殿微微顫動,接著越發劇烈。天搖地動間,漆黑龍柱陡然綻放滿天紅光,鮮豔奪目的血色逐漸自石縫中溢位,外殼碎裂,發出轟隆隆虎嘯龍吟,廉寵再次趕到體內血液宛若在回應它的呼喚,澎湃著,激盪著,狂肆欲出,叫囂著要與之融合為一。
寶劍赫努震威神,徵卒九宇傷萬人。
伴隨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漆黑龍柱被一片極白包圍,攝得眾人不可迫視。紀章急忙抓緊廉寵,下一秒卻再無知覺。
一片時光的空白後,金赤色光芒與巨龍咆哮聲逐漸消逝,世界復歸寂黑。
紀章最先有了感知,手掌狠抓,握住實物,匆匆睜眼,短暫的暈眩後定睛看著身旁皺眉矇眼的廉寵,再掃視四周,見眾人或坐或倒,猊下半支著身體,已經置身一片藍色世界。
他半蹲身子扶著廉寵,目光不經意往下,頓時面無人色。
腳底一片晶瑩透明,宛若踩浮於薄冰之上,底下湧動如狂魔亂舞的火焰岩漿清晰可見。
在上,冰雪凝晶;在下,烈焰如焚。
“四明神殿……”
猊下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俯首低喃。面對如此鬼斧神工,眾人皆歎為觀止,無可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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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龍十年七月十三日,銀鼎湖南岸泠州飛報離臺:“西覃召景,起精兵十萬,犯境偷襲,梁安郡太守白甫、皖象郡太守張蕭今結連西覃造反,二人獻了城,其部下人馬皆為覃軍嚮導官,將欲攻打泠州。金門關太守賈寧休欲反,被副將顧玉趁夜割了首級,掛於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