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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白珠,垂黃金鑷。縱使廉寵簡之又簡,催之又催,依然耗時一整個時辰。
宮女還在為她整理服飾衣結時,侍衛來報稱人已帶到。
廉寵宣入,鳳尾雕飾的雙目自銅鏡中看見一道湖藍色熟悉身影自門口款款而入,向她福了個標準精緻的宮廷禮節。
“拜見皇后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顰兒?”廉寵驚訝轉身。
李顰兒秀眉的面龐顯得有些清瘦憔悴,卻仍然不失端莊清傲。
“你有什麼居心?”廉寵盯著她,冷冷開口。
李顰兒站得筆直,明亮的眼睛帶著嫉妒,卻堅定執著,她緩緩開口,清晰,平靜:“奴婢與丹空墨之間往來,想必娘娘早了然於胸。”她語速不快不慢,“半個月之前,丹空墨來找過奴婢,希望合謀劫持大皇子殿下,奴婢沒有答應他,他憤恨而去,奴婢既獲悉他陰謀,恐他殺人滅口,自行逃了出去。三日前,丹空墨找到皇子殿下藏身之處,卻被皇子殿下刺瞎了右眼,逃出密道,遇上奴婢,被奴婢藏在城東一座破廟裡。前日凌晨奴婢出去打探訊息,回到破廟後,才發現皇子殿下失蹤。”
廉寵不動聲色,冷冷道:“你為何要拒絕丹空墨,為何要救大皇子?”
李顰兒波瀾不驚,淡淡地看著她:“一直以來,奴婢恨的人,想置之於死地的人,只有你一個。”
廉寵微怔。
李顰兒的語速依舊不快不慢:“丹空墨捉住大皇子,勢必要以此謀害陛下,此人與陛下有血海深仇,與你又有奪愛之恨,心狠手辣冷酷嗜血,大皇子在他手上,縱使不死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廉寵的手掌握緊,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裡,她強行壓抑顫抖的身軀,暗自深吸口氣:“你說你知道他的下落。”
李顰兒淡聲道:“丹空墨拿住殿下,定是去了離臺。殿下失蹤後,朝廷已經在各關隘排除重兵,嚴禁通行,因此,丹空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自雲夢河秘密水道,沿邛江南下,繞過北炤山系,秘密潛入金門關。這條路,所經關隘最少,西覃多年來精心佈置,耳線接應眾多,因此奴婢敢篤定,沿此路搜尋,定有所獲。”
廉寵上前一步,目光銳利,滿臉殺氣陡生:“李顰兒,你說,本宮到底該不該相信你?”
李顰兒輕哂一聲,回望廉寵:“我說過,我恨的,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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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寵最後深深看過李顰兒一眼,便令讓人將她帶下,著人安排準備出發,便在左右御侍前呼後擁下徑往乾泰殿。
南宮樇早在殿後等候多時,兩人見面,她簡略說了李顰兒之事,南宮樇擔憂道:“你相信她?”
廉寵沉默片刻,開口道:“李顰兒是聰明人,賣國之事,她不會做。更重要的是……她對皇上的愛,超過了對我的恨。而且,這是救煥兒唯一的線索了……我…… ”
南宮樇聞言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
兩人別過,南宮樇返回前廷,率百官登朝,各列左右,以恭迎鳳駕。
是日,廉寵攜玉璽入乾泰殿,坐龍椅上,下天子詔,擢南宮樇為左相,統籌朝中一切事宜,直領禁衛軍,封虎烈王妃伊人為定國夫人,掌持後宮。
朝罷,又密授南宮樇一封諭旨,令他不擇手段徹查英太妃通敵之事,一旦證據確鑿,立刻頒佈廢黜令,貶其為庶人,移居雲苜山行宮,永世不得入京。
諸事安置妥貼後,她在後殿急急脫去朝服,帶著李顰兒跨馬出宮,一騎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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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瀚水縣誌》記載曰:“離臺為東西之綰轂,金門為南北之咽喉。”
金門一腳跳三洲,諸國商賈往來,天下聞名。
南北絲綢之路的橋樑,茶馬古道的樞紐,多少將士在此拋頭顱灑熱血。上瞰滄水意茫茫,下望群山逐雲飛。
金門關,註定在歷史長河中留下它深刻的倒影。然而,最重最濃的色彩,卻從今日研墨鋪散。
逆龍十年八月初三申時,溟滄候廉毅如往日視察完兵士演練返回帥帳,獨自閱覽兵卷。
炊事兵照常在酉時將晚膳送到帥營,千呼萬喚,廉將軍卻始終沒有應聲。炊事兵向門前侍衛兵詢問,兩人揣測廉將軍辛勞一日,或感疲憊,先歇息下去了。炊事兵不疑有他,先行告退。
戌時天黑,廉毅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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