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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趕快揉了揉,正要盤腿起身,忽而想起什麼,秀眉團蹙,小嘴扁了扁,從靴子裡掏出匕首,往手指輕輕一割,然後滴到了寶劍上。
沒有動靜……
“喂,給點反應啊!”廉寵又擠了滴血,塗在冰藍淵寒的劍身上,反覆搓了搓,凝神打量四遭,最後挫敗地咬著指頭。
這時狴犴含住她衣角扯了扯,示意她趕快逃離,廉寵不理睬,繼續壓那寶劍,又過了半分鐘左右,狴犴一抓撈起她,正要放到背上,突然之間,那寶劍開始綻放瑰麗光芒,如金色赤目,如血色攝人,如冰色霜凍,如黑色可怖……
然後,她再度聽到了遠古巨龍之嘯,再度落入了熾白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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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宇文殤,宇文殤!!!
不行,我不能離開!我絕對不能離開!
廉寵在無盡的黑暗中撕心裂肺地吶喊,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那種極度的恐慌與焦慮令她生不如死,如此彷彿經歷了一萬年,她終於睜開了眼皮。
這是……什麼地方……
永珍昏陰,殺星閃爍。巨鱗插雲,鬐鬣刺天。雷電撕裂,山嶽崩塌。土地浸染出血色,白骨累累,屍積如山,死一樣地靜!
天機詭、地象衰、人道喪!
廉寵縱使殺人無數,歷經戰場風沙,亦從未見此等慘絕人寰之象。不禁踉蹌後腿,不意抵上一物,扭頭一看,卻是狴犴!
狴犴金眼炯炯,非比尋常地興奮,在地上左撲右騰,示意廉寵上來。廉寵唇色微微發白,不忍再看四遭慘色,幾乎有些虛軟地趴在狴犴背上,突厥身子一輕,再低頭時,竟已騰雲駕霧,浮在了半空!
廉寵再難剋制,“啊”地抱住狴犴脖子,實在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虛幻!
狴犴凌雲奔騰,直飛青天,忽而一聲巨嘯,化身為龍。御風駕霧,穿過青峰。廉寵恍恍俯視,但見大地一派枯焦,妖異的黑色,彷彿爬滿彼岸花般。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或春、或秋,一直到她的眼睛對無邊無際的血色已經習慣時,突而煙消雲散,置身峻秀綠翠青山仙湖畔,然後狴犴一個迴旋落地,駝載廉寵於群山飛馳,處處鳥語花香,碧荷幽泉。
廉寵漸覺景緻有些眼熟,仔細辨認,卻發覺此處似乎是神龍寺後山,剛有這種想法,狴犴已經奔至一座青色如玉如翠的宮殿。廉寵放眼望去,心底澎湃激昂,無可名狀。
那一座座玉盤如大型荷葉,盛開著雪白雪白,鮮紅鮮紅的彼岸花,形成一座龐大的空中花園!
然後狴犴猛然躍起,跳上了最中央的玉盤,入目,當央,是一名衣衫華貴的男子,墨髮如綢,姿比玉柳,正逆光背立。
狴犴微微一抖,將廉寵放下,緩緩走到那人身邊,親暱地舔了舔他的手掌。
“你來了。”那男人輕輕撫摸著狴犴的額頭,聲如幽泉,彷彿在與情人低語。
好像,不是跟她說話。
廉寵左右看了看,腳腕不知啥時候被崴了,此刻才發現有些痛,一瘸一拐走了兩步,尷尬開口:“那個……”
男人似乎不曾料到此處會有其他人,聞聲猛然回頭。
俊眉入鬢,鳳目如珠,眉間一點硃砂痣,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帝幽!”廉寵脫口驚呼。
這,這又是海市蜃樓?
還是,她在做夢?!
還是,她穿了!
莊生夢蝶,聽起來很唯美,經歷起來實在令人崩潰。
“何人?”帝幽鳳目如劍,微挪一步,眼底風雲變幻,蘊藏著深深的寒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廉寵忍不住扯了扯頭髮,哭喪著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是帝幽?!你真的是帝幽!?”
搞笑吧,前世今生,神獸飛天,她這輩子前幾十年算白活了!
帝幽又向前走了兩步,身旁狴犴忽地一個撲騰衝到廉寵面前,勁道太大,讓她不禁晃了晃。廉寵現在心情糟糕透了,沒好氣地用手臂撥開狴犴:“別鬧,我腳痛!”
看著狴犴乖乖呆在廉寵身邊,帝幽原本陰沉的俊顏微微皸裂,頗顫抖開口:“你……是何人?”
廉寵垂頭喪氣,垮著肩膀,眼下也沒其它事情可作,管它是做夢還是穿了還是怎麼地,她被這帝幽給害慘了,氣急敗壞道:“我叫廉寵,如無意外,各種證據證明我應該是青鴛轉世!”
“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