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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逆龍帝破天荒沒有出現。
第二日,李顰兒送來遂寧、遂安等二十名宮女伺候她,她又主動提及楓雪,中午楓雪便入宮成了她貼身侍女。
下午後宮妃嬪前來晉見這位後宮中最新最具有權勢的貴人,但廉寵唯一想見到的賢妃因失智,逆龍帝免去了她一切社交禮節,不曾得見。
經過範離兒毒害皇嗣一事,逆龍帝后宮凋敝零落。
原本後宮妃嬪五百七十六人,以四妃為首,貴妃懸置,熙黛宮淑妃範離兒被賜死;冰清宮賢妃晚莫言發瘋遭軟禁;德妃商塵梓紈本逆龍帝的元配王妃,逆龍帝登基前一直南征北討,她體弱多病,後除妻為妾,獨自在祁華行宮養病迄今,宮中從來當沒這號人物。這也是本出自商塵氏的英太妃最後選擇了範離兒作為籌碼的原因。其餘近半妃嬪都因皇嗣一事,或遭牽連受害,或被迫遁入空門為皇嗣與賢妃祈福,餘下七七八八還有些數年不曾得見天顏不受待見的。
接見過眾妃嬪後,李顰兒又率六局二十司晉見,送入凌羅綢緞金玉珠寶字畫器物七十二箱,各局宮女盛裝跪於殿前,呈列圖樣供廉寵挑選。
廉寵這些日子在王府也算長過見識,何況身邊成日跟著凌夔這個穿著飾物方面大行家,自然知道眼前這七十二箱東西隨便哪件都是夠普通人家吃上幾輩子的稀罕物,而以正紅、金色、紫色為主色系,幾乎每件衣服都或多或少出現龍鳳紋,這,恐怕不是一個貴妃該有的品制吧!
李顰兒似看出廉寵疑惑,恭敬在旁邊道:“貴妃娘娘,這些衣物飾品都是自今年年初始,六局二十司不分晝夜打製,一應皆以後制……”
李顰兒話音未落,張經闔已經攜聖旨長驅而入。廉寵率眾人起身相迎,腿稍彎,便被張經闔扶住,笑盈盈道:“陛下賜娘娘免跪接旨。”
“謝皇上。”
張經闔將廉寵請入右座,方立於殿前展旨道:
“奉天呈運,皇帝詔曰:朕承天序,欽紹鴻圖,經國之道,正家為本。夫婦之倫,乾坤之義。廉氏女寵,端莊雅正,德光蘭掖,納其皇后。遣使持節,以禮採擇。賞金兩千,白銀兩萬,地千畝,各色綢緞千匹,珠寶首飾各百件,玉如意十對,全副鞍轡文馬二十匹,金銀茶具玉器廿具,賜藍玉鳳樽,賞焰痕神駒,賜住雍凰宮,以耀門楣。欽賜。”
“娘娘,聖旨今早已於朝廷公佈,您接旨吧。”見廉寵一臉難以置信,張經闔十分貼心地將聖旨送入了她手中。
不久前她還在為自己見不得人的小三身份自怨自憐,突然間她就成了他光明正大的妻子?
焦慮茫然如胸口大石壓得她無法喘息,陣陣抑痛。為什麼如此盛寵,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這一夜,逆龍帝依舊沒有來。
雍凰宮的床不像芙錦閣,只是常見的豪華式拔雲床而以,她睡著覺得有些咯,還有些冷。勉強湊合到第二日,廉寵提出想自己逛逛皇宮,不要人跟著。意外地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她狐疑地在御花園中游覽,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確沒人管她。
遲疑片刻,雙腳不自主向著有密道通往宮外的夜闌宮方向去了。
廉寵記得夜闌宮在皇宮最西北林子附近,向著西北不料走到一條死路上,只得從南邊繞繞看,繞著繞著後宮最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炤陽大宮便赫然屹立面前,於是沿著炤陽大宮外牆牆角往西北探路,走著走著,她似乎誤入一片園林之中。
四周蒼松翠柏,重巒疊嶂,樓、閣、亭、榭掩映其間,幽美而恬靜。
廉寵有些發暈,她記得御花園應該在雍凰宮以北,自己怎麼又跑到御花園來了?
繼續往前,曲廊幽深,碧池連波,一座放大宏偉版的芙錦閣五連池出現在面前,木橋樓閣更加巍峨精美,蓮池亦更大,初夏時節,荷葉連連,一望無盡。
廉寵更暈了。她穿迷宮了,還是幻覺?這裡是王府麼?
緩緩蜿蜒於五連曲廊,越過“香蒲薰風”,最後佇立扶蘇亭中。
回想她大病初癒,與先生放歌山郊,走馬江湖,那時生活簡單快樂,每日無憂無慮,而後入得王府,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走馬鬧市,聞琳琅軒玉笛,賞飲中佳釀,元宵遊燈猜謎,也總算嬉笑怒罵百無禁忌,而如今卻孤零零地站在這湖心島中。周圍風光無限,她卻像個過客,溶不進來,也走不出去。她的人生是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從一個桃花源走到另一處更美的仙境,卻越來越迷失,越來越困惑。
是時傳來一陣琴聲,曲不成曲,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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