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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紹心裡其實也很驚訝,驚訝之餘也很惱火,以他眼下一手遮天的權勢,皇帝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他的臉,吉往今來,換作是哪一個權臣也不會受得了。
不過,皇帝雖無實權,但畢竟還是皇帝。
方紹只有隱忍怒火,淡淡一笑:“在場的諸臣,無不是為我大漢中興鞠躬盡瘁之輩,更有如姜伯約者,當年陛下年幼,在宮中讀聖賢書,安享太平時,他卻在疆場上冒著生死為陛下開疆拓土。這樣一班為大漢朝流過血,灑過汗的賢臣,陛下卻這樣說他們,老臣也為他們感到心寒呀。”
方紹這一番話情真意切,本來皇帝有其道理,但給他這麼一說,這屎盆子反倒又扣了回來,眾臣心被打動,想著自己為漢朝中興所吃之苦,一個個無不覺著自己委屈。
同樣是學生,劉泰可不比當年的方紹,只一語,他便被自己的啟蒙老師駁得不知如何回應。
“朕,朕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丞相誤會朕的意思了。”劉泰這隻飽滿的氣球開始洩起了氣。
“臣當然希望陛下並非那個意思,不過,群臣方才所言,也只是念及臣為國家出了一些微薄之力而已,至於什麼進位為國公的,呵呵,臣可不敢有這個奢望呀。”
如果方紹果真沒有那種“奢望”,就當在朝堂上公然嚴詞的拒絕,而他表現出來的這般樣子,分明只是在逢場作戲而已。
方紹的表現,給了眾臣暗示,姜維馬上又道:“方丞相一生為國操勞,大漢的江山,可以說是方丞相一手攀起,陛下若不能封丞相為國公,便無法彰顯陛下對有功之臣的厚待,如此,則天下臣民人人心寒,還有誰願意為國盡心竭力效命呢。”
姜維一帶頭,沉寂的群臣立刻又喧鬧起來,再度懇請皇帝封方紹為國公。
作為當事人的方紹,只好在一番推辭之後,故作為難的先行告退,好做出與己無關的樣子,任由那班大臣們跟皇帝面前為自己爭。
看著階下一張張緊逼的嘴臉,劉泰心中是怒焰狂燃,恨得他暗暗咬牙,死死握拳,卻又不敢有所發作。
隱忍了半晌之後,劉泰實在受不了這般場面,遂道:“此事事關重大,朕尚需與太后商議,改日再議吧,今日暫且退朝。”
說罷,劉泰趕緊起身而去,也不待群臣行拜送之禮,便是急匆匆的逃離了金鑾殿。
回往後宮,劉泰大發雷霆,又是砸東西,又是罵人的,只赫得宮女宦官無不敢近前,悄悄的趕去報與糜太后。
聽聞訊息後,糜太后亦吃了一驚,趕緊匆匆而來,一進殿中,看到的是遍地狼藉,皇帝劉泰正託額斜坐在御座上,氣呼呼,一副怒氣未消的樣子。
糜太后見狀,忙是屏退左右,走上前來皺眉道:“泰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致於發這般大的火呢。”
劉泰遂氣鼓鼓的將早朝之事說了一便,氣憤的罵道:“這些年來,朕給方紹的權力還不夠大嗎,幾乎朝中大小之事,都由他一手把持,沒想到他竟然還不滿足,竟然妄圖步曹操後塵,母后,朕若是再忍下去,我大漢的江山社稷就要改姓方了!”
糜太后神色立變,驚道:“泰兒,你胡說八道什麼!”
劉泰道:“朕哪裡胡說了,自高祖以來,非劉姓稱公者唯有王莽、曹操和孫權三人,這三個人都做了些什麼,難道母后不記得了嗎?”
糜太后聽得是心驚膽戰,寬慰道:“泰兒,凡事不能一概而論,我看你是多心了。當年若不是得丞相之助,你未必能爭得儲位。你看大漢朝這些年來,給丞相治理得日漸強盛,丞相他確實有功於國,依母后之見,封他為國公也不為過。”
“母后!”劉泰不滿道:“誠若母后所言,連這等事都要聽從於他,那朕這個皇帝豈非與獻帝一樣,威了任他操控的傀儡。“糜太后笑了笑:“方丞相他畢竟已是上了年紀的人,眼下這大漢朝交給他打理便是了,待他百年之後,還不得還政於你。”
劉泰搖了搖頭,憂心忡忡道:“若果真如此就好了,可是此番徵遼東,朝中有的是元功宿將不用,他卻偏要派其子方炎出征,這分明有培植接班人的意思,將來朕只怕就算他去了,這個方炎也會接任其位,繼續掌控朝政啊。”
糜太后一怔,似乎劉泰的話說動了她幾分,但沉吟片刻,她卻又嘆道:“泰兒,不管將來若何,眼下你也一定要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至於方丞相那邊,母后自會與他慢慢商議。”
糜太后又勸了一陣,劉泰無可奈何,只得以好言順從母親之意。
糜太后走後,劉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