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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的懷抱為何如此安詳美好,我又為何會如此愛他。愛情竟是如此神奇,讓我這個不相信永遠的人渴望與他天長地久。小魚兒,永遠是多遠?兩萬多個日子後嗎?等我們都是白髮蒼蒼的時候嗎?
接下來幾天,周子渝他們幾個壯勞力一直跟著工程師修廁所,建排汙管。病人的情況已基本穩定,接下來就是觀察期了,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夏雲竹欣慰地想,好在沒有人死亡,不知像琳達他們這樣的護士曾面臨多少那樣的時刻。她斟酌著字句問琳達:“琳達,傳染病爆發後會不會碰到很糟糕的情況?”
琳達點點頭:“有時候患者沒有及時彙報,等傳染病全面爆發才意識到。。。有一次,一個村子裡死了幾十個人,那次是最嚴重的一次,每天都有人死亡,屍體來不及掩埋,我們不得不讓辦事處加派人手幫助掩埋屍體,否則會加重疫情。。。那次。。。很難過。”
夏雲竹不勝唏噓,她希望自己永遠不用經歷那樣的場面,可是她知道只要自己繼續這樣的工作,總有一天會遇上那樣的場面,除非她選擇做鴕鳥。
兩個星期後,所有的病人都康復了,也安全度過了觀察期,排汙系統也已修建完畢。他們在村民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告別了這個村莊,幾個孩童追著他們的車送出了村子。夏雲竹回頭看著塵土中向他們揮手的孩子,心裡默默祝福他們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好幾天沒更了。這些天我們一些在美的華人一直忙著往國內運口罩和帳篷。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晉江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方暮遠篇二十
吳力尊時不時地會給夏雲竹發電子郵件,他從不對她說戰況,只對她說他的生活和心情,有時候只是一天裡的一個小小瞬間。他的郵件不像一個軍人在陣地上寫的,倒更像一個坐在自己後院品茶者的心情綜述。
他告訴她:又是雨季了,我小時候特別討厭雨季,因為那意味著我們住的地方又要響起滴滴答答的水滴聲,意味著要在屋子裡尋找雨水滴不到的地方睡覺。可是後來我漸漸喜歡上了下雨,喜歡躺在地上看雨從遠遠的地方來,落在我身上。中國人把雨稱作無根水,我也希望自己是一個無根的人。
還有一封這樣寫的:今天被蚊子咬了一個包,很大,在臉上。是啊,樣子很滑稽,不過看見別人忍著笑的難過樣我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另一封寫道:我現在在南方,這裡是我的故鄉,我在這裡的河裡遊過泳,在這裡的山上摘過野菜,牽著媽媽的手走過城裡的街道。這裡有我一切美好的童年回憶。可是現在,我很難過我在這裡。
他對她說:讀你的郵件是我最快樂的時候,真希望每天都能有這樣的快樂。於是夏雲竹便每天給他發封郵件,有時長有時短,告訴他她的學習生活,寫她聽到的笑話,看到的有趣事,有時候甚至會寫一大段菜譜給他,告訴他這是她今天做的菜。吳力尊好像對她的食譜特別感興趣,聽說她會做菜,憧憬著什麼時候能吃上她燒的菜。
雖然吳力尊從未告訴她C國的戰況,夏雲竹一直聽新聞,從那裡獲得最新的進展。她知道雙方的主戰場轉移到南方,好像在那裡爭奪一個什麼要點。夏雲竹有個習慣,只聽新聞不看。她都是利用做飯,吃飯和整理房間的時間來聽新聞。這段時間也是她休息眼睛的時候,每天盯著螢幕的時間太長,她不想再加重眼睛的負擔。周子渝以前就取笑過她這個習慣,說她這樣見到名人都不認識了。夏雲竹反駁道,我要認識名人做什麼。
研究生三年級這一年,夏雲竹和方暮遠相處得很不錯,其中梅姨功不可沒。夏雲竹可以拒絕方暮遠,可是她沒有辦法拒絕熱心的梅姨,總是被她拉去一起吃飯,尤其是逢年過節。雖然夏雲竹已經儘可能多地在外面吃完飯回去,但還是免不了偶爾的被抓差。方暮遠還是會時不時地露出他的純潔天使模樣,更多的是用他那雙迷人的眼睛看著她。夏雲竹總是轉開眼憤憤地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放電!?
對皮埃爾熱辣辣的眼神,夏雲竹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可是方暮遠好像不一樣些。方暮遠太過執著,夏雲竹無奈地想。這麼多年來,皮埃爾早就開始約會心儀的女孩,她和皮埃爾都不願失去對方這個朋友和學術上的夥伴,也早就成為了好朋友。可是方暮遠似乎從來就未曾放棄,雖然他只表白過一次。
方暮遠很懂得她。她也懂得他,她寂寞了這麼久忽然發現自己並不孤獨,有一個人知道她說了些什麼,知道她要說什麼。在精神上,夏雲竹是個寂寞的人,難得有方暮遠這麼一個談得來的朋友,要她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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