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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就當作多認識一個朋友,也沒什麼不好啊,不是嗎?
“這屋子是你母親的吧?我聽說,她年輕時候住過這兒,後來移居國外了,這些年怎麼沒想跟你回來看看?”她聊天般地問著,邊在他傷口上抹了軟膏,貼好OK繃。
“我母親好幾年前就逝世了。”他靜謐謐地說道。
余文音一愣,站直身軀。“我……對不起……”
他面無表情,側臉線條十分好看,如一尊五官比例勻稱的雕塑。
不知怎地,她的心擰了一下,有些難受。
彼此間靜默著,他瞄向處理過的手肘,又望著怔怔立在身側的她,低道:
“謝謝。”
“啊?喔!”她頓時回神,忙搖頭。“不客氣,沒什麼的……”熱潮在方寸間翻湧,左突右衝,猛地竄出毛細孔。老天~~她剛才竟生出某種可怕的衝動,想不顧一切地攬住眼前的男人,如母親將受了委屈的孩子擁入懷中那般,緊緊地抱住他。
他輕斂的眉宇儘管靜然無波,目中卻已流露出太多深沉難解的東西。她愈去瞧、去渴望分明那一切,柔軟的心愈是會因而興起波濤。
咬咬唇,把紊亂的心思壓下,她故作輕快道:“下次搽藥時,如果你自己一個不方便,可以走個幾分鐘晃到‘藍色巴布思’去,我表姐和那裡的工讀生會很樂意幫你的。當然,你要是願意,我外甥女和小外甥都很好用,他們一個九歲、一個剛足六歲,你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教他們,一學就會成為聰明小助手的。”
“你講得像在訓練狗。”
“噗——”她又不太淑女地噴笑。
他緊盯著她,僵硬地解釋道:“我不是說他們像狗。”
余文音點點頭,表示明白。
她低頭收拾著急救箱,忽地柔聲道:“謝謝你收養大白,還把它照顧得這麼好,看見它長得又高又壯,我們都安心了。”
“嗯。”他維持著一號表情,但那聲輕應聽進余文音耳中,卻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靦腆。
“我該回去了。”她露齒笑。
合上急救箱的蓋子,她轉身走下樓梯。
她走得很慢,知道男人就跟在她身後。
心裡隱隱有著期待,她嘴上說要走,卻又不由自主地徘徊,期望著他……或者……會想對她說些什麼……
可惜她每一步都落空,直到她已把手擱在大門門把上,內心開始嘲弄自己時,那略啞的沉嗓才突兀地響起——
“要喝杯咖啡嗎?”
屏息,她徐緩地轉身。
傅尚恩立在樓梯邊,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酷臉上,那雙黑瞳微飄,有意無意地避開她的注視。
“好啊。”沉靜臉容漾開淺淺的欣愉。
余文音發現,男人冷漠的臉龐不自覺又流露出適才那種靦腆,帶著點兒可愛的靦腆。是古古怪怪的,但很有趣哪……
傅尚恩心裡清楚,他作了一個極為不明智的決定。
即便如此,倘若時間重新回到一個小時前,他想,他依然會剋制不了內心的渴望,仍會開口留住她。
留住她,只為多相處片刻。
咖啡的香氣縈迴滿室,白瓷盤裡的美味鬆餅一大半進了他的肚皮。小小的她安詳地縮在他最喜愛的一張沙發上,他舉杯佯裝喝東西,透過杯緣窺看,胸中脹滿說不出的激動。
大白狗已被他放進屋裡,吃飽喝足了,動物的本能讓它很明白哪顆才是正港的“軟柿子”,四隻腳很自然地晃了過去,仰著頭,狗眼亮晶晶,乞求美女香香小手的愛撫。
無恥!他忍不住腹誹。
可惜,“無恥之徒”最後總能得志。美女的柔荑又香又滑,愛憐地搔搔大狗的下巴、揉揉它的軟毛,整治得它通體舒暢,龐大身體直接癱軟在地上,喉頭還發出咕嚕嚕的呻吟。
越看越不是滋味。雖然很沒道理,他就是不爽。
余文音被大狗享受的表情逗笑,沒察覺到男人的心情正如屋外的浪潮般起起伏伏,她指尖輕騷著狗頭,幽柔地說:“再過一陣子,大白不在這兒,瑤瑤和小鬱八成又要吵著表姐養狗了。”話中的“過一陣子”指的是夏天結束,她沒刻意挑明他將離去,只笑意略濃又說:
“住在海邊,養一隻大狗,黃昏時候帶著狗在海邊盡情玩耍、奔跑,每個小孩部喜歡這樣過生活吧。”
傅尚恩一語不發。
不單是喜歡偷窺她,他也已愛上她的聲音,輕輕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