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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箱結構和材料其實相差無幾,容積和彈性係數想來也基本相同,為什麼有的人能憋有的人不行?除了訓練,應當也與心理素質和意志相關。人的忍耐力是不同的,有的人特別能忍,有的人不行,一個屁都憋不住。就他觀察,缺乏忍耐力的人是辦不成大事的。
朱一凡如此笑談有自吹之嫌。但是這個人的忍耐力的確有過人之處。所謂忍耐力當然不只體現為會憋尿,那種事有礙健康,不僅兒童不宜,成人也不宜仿效。
有一回市裡領導開會,聽民政部門彙報殯葬改革,討論燒死人、建靈堂之類事項,議題不太輕鬆。會間宋宜健書記板起臉,把市民政局局長狠批了一頓,指責該局長工作不力,致本市農村死者火化率居全省倒數第一,偷埋死人事屢禁不止。宋宜健大權在握,年輕氣盛,訓起人用詞很硬,不留情面。因此場面凝重,死氣沉沉。
忽然宋宜健話鋒一轉對住了朱一凡:“朱市長,你不同意?”
朱一凡即點頭表態,說沒意見,同意。
“同意你在那寫什麼?”
朱一凡寫什麼呢?寫條子,給市政協主席老劉。他倆在本市領導中排名分別為第二和第四,領導們開會排座次,宋宜健居中,以下依次左右,朱劉二人的位子便總是相挨。座位相挨方便做小動作,這種事一年級小孩都會。朱一凡和老劉的小動作跟小學生不同,他們並不交頭接耳小聲說話,不出聲,只動手,寫字條。
朱一凡喜歡寫字條。他不是“開會不發言,前列腺發炎”嗎?不多說話的人並不一定沒有表達的願望,寫條子是他的一種表達方式。所謂“領導寫條子”大家不陌生,小至幼兒園招生入學,大至幹部調動提拔,常聽說有領導寫條子交代這個交代那個。朱一凡寫的條子跟那不一回事,他的條子只在開會時寫,通常在會議開得特別沉悶的時候隨手塗就,有時撕一張紙寫句話,有時寫在自己的本子上,更多的是把人家的筆記本抓過來,在上邊寫幾個字,以此與前後左右的人交流。其條子內容多為開玩笑,調節心情氣氛,不涉及重要事項,沒有實質內容。
宋宜健卻不放過,當場追問其條子。朱一凡很鎮定,伸手取過一旁老劉的筆記本,開啟,當眾宣讀。原來是一副花圈對聯,純屬調侃:“活著不燒死了不埋,身居靈堂心在天堂。”橫批是“劉主席健康長壽”。
這一讀大家都笑,只宋宜健不笑。
“朱市長你這不對。”宋宜健說,“你到底要咱們劉主席死,還要他活?” txt小說上傳分享
天堂女友3(2)
朱一凡說:“檢討檢討。對聯刪除,只留橫批,劉主席健康長壽。”
宋宜健說:“好了,開會。看看接下來怎麼杜絕偷埋死人。”
宋宜健就這樣,臉一拉下來,想碰誰就碰誰,可不管你排名第幾,年長還是年幼。畢竟他是第一把手,本市最高人物,碰碰你不欠資格,無須太多理由。那天他是不高興了,拿朱一凡的字條說事,表面上是對朱一凡的對聯挑刺,指其內容不對,實際上是表達不滿,警示朱一凡注意眼下他的不快,不要不當回事,埋頭寫條子做小動作。宋宜健這麼做有些過頭了,畢竟朱一凡不是宋氏私人管家,他是一個市市長,本市最高行政長官,雖排名第二加為人隨和,也應當受到足夠尊重,怎麼能如此這般,在這種場合想說就說?換別個誰受得了?朱一凡不一般,他面不改色,與平常無異,特別沉得住氣。這當然有些客觀緣故,朱一凡臉色一向顯黃,比較藏得住情緒變化,不像紅臉漢子動不動現形於色。
類似細節還有一些,朱一凡忍耐力超常為人公認。事實上,沒有這種能耐,或者說“水箱”沒有這般水準,朱一凡怕是當不了這個市長。朱一凡任市長之前,在副市長裡排名倒數第二,前任市長姓張,是從鄰市調過來接老劉的,時劉市長因身體不好改到政協任職。當年的張市長比較有個性,跟宋宜健合不來,兩人共處才一年多,彼此很不愉快。省裡發現不行,把張市長調走了,讓誰接呢?本市領導層裡幾個資歷較深的候選人各有緣故,用不上,省裡有意從省直年輕廳長中物色一位下來,與宋宜健搭檔。宋宜健想方設法施加各種影響,直至前往北京找老領導尋求支援,請求不另派員,就從本市提拔。提誰呢,不要別人,就要排名相對靠後,資格相對較淺的朱一凡。
據傳宋宜健跟上級講得很懇切。他說,他這人事業心強,個性也強,脾氣不好,對人要求很高,眼睛裡不容沙子,容易傷人。如果還讓他在本市主政,他希望能有一個比較好合作的搭檔。朱一凡這人平時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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