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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間,朱由崧停駐了腳步,想起來了,當時鄒氏說這話時,她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好像在顧忌什麼?”
朱由崧低著頭,眉間緊鎖:“顧忌什麼呢?她以為我看見了姚氏的私閨秘事,那是人倫禁忌,可我現在年紀這麼小,她不會以為有什麼吧?小孩子又能懂啥?難道鄒氏認為姚氏會帶壞了我?還是說我表現得太那個……”
“私閨秘事!”
既然連鄒氏也認為那是極為私密的事,恐怕是姚氏最為**的閨房內事,這也的確不好讓自己看到。
如此想來,一切也就說得通了,但也用不著搬離西廂啊,自己住的房和姚氏也不在同一幢,閨房內事也不可能隨便看得到,哪怕是姚氏的洗潄也是巧合加上李香兒的失誤造成的,鄒氏這樣做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麼?
看來重點不在自己身上,而在於鄒氏的心理,或許說自己是鄒氏和姚氏間的焦點所在。
“私密!呵,母妃的一個秘密!”
朱由崧臉上不由露出苦澀,就因為這麼一個事卻將自己逼得如此地步,連今後的圖謀計劃也被影響,甚至於動搖了一切根基。
王府,兩位王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福王朱常洵又不管事,她們倆對任何事都能一言而決,自己現在年紀又小,很多事情沒有了她們的認可,絕對不能實施。
再加上封建的宗族體系,孝悌之大,重於泰山,甚至於越過了朝國要事,這種思想體系是維持宗族強大的根本,只要它存在著一天,自己就永遠要被束縛而不得反抗。
“不行,我得要去找母妃!”
想了這麼多,最終朱由崧還是沒有任何辦法,眼下能解決這事的除了正妃鄒氏自己,也就剩下側妃姚氏自己了,而且拼手段,姚氏似乎還略勝那麼一籌。
上一次因為宮廷吃糕的事挨罰,她們的關係還不曾緩和。當然,姚氏的菜那是不種了,只是表面上維持了一副平靜。
曾還想著一切會過去的,但眼下朱由崧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鬧僵就鬧僵,總比被鎮壓在青竹小築要來得好。
路過了幽靜小竹林,朱由崧突然轉了個彎從側邊越過了假山又步入了徊廊,接著就是西廂院了。
剛要透過圓頂拱門,李香兒迎面走了過來。
“王世子殿下!”
李香兒一見朱由崧,雙眼一亮立馬趨步快走了過來,不等到眼前就一副欲泣的模樣,開口說道:“少主,你能幫香兒姐說說麼,王妃要趕走香兒姐了。”
“趕走?走哪去啊?”
朱由崧愣了愣,心道:“不趕走才怪,莫不是被趕到洛陽去?難道母妃連嫁都不給她嫁了?”
果然,李香兒臉兒一紅,吱吱唔唔道:“那個,嗨,說這些你又不懂,你就幫香兒姐說說嘛,就說不想讓香兒姐走,怎麼樣?”
“那可不……”
朱由崧剛要拒絕,李香兒介面道:“少主殿下,香兒姐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機械小木驢。
“怎麼樣,喜歡麼?”
李香兒撥著木驢子的四蹄,嘎吱嘎吱得動了起來,目光期待地看著他。
可惜,她又失望了,朱由崧也就瞥了一眼就沒興趣了,也懶得和她作戲,直言道:“母妃想把你給嫁了吧?”
“你也二十五六歲了,該嫁就嫁了,年齡再上去就不好嫁了呢,母妃也是為了你著想,想必不會嫁得太差。”
說完,朱由崧也就不再理會顧自走了,現在他自己還煩著呢,李香兒這女人還是早嫁為好,腦子不靈光,呆在王府不是好事兒。
“哎哎,王世子……”
李香兒狠狠跺腳,哭喪著一張臉只得離去。
進了西廂院,左側的徊廊上,姚氏正領著兩位侍女從那邊過來,其中一位侍女年紀不大,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臉的呆板,清麗的臉蛋上沒有絲毫表情。
這人,朱由崧極為了解,乃是當年姚氏剛成為福王選侍的時候從外面領回來的,取了名,叫竹蘭。
別看這女孩一副呆板模樣,朱由崧卻絕對不這樣認為。當初,這女孩**歲,是個到處要飯的流浪孩,卻是極為聰慧機靈,又經過姚氏的一手調·教,已經成了她管理王府諸事的最強力幫手。
哪怕是現在王府外的三大商鋪,經營流通、帳目都由這叫竹蘭的女孩一手核查,就算是丁點的漏洞都被查出,每個掌櫃也是最怕她。
“母妃……”
朱由崧遠遠的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