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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犀利的口舌至今讓他記憶猶新,極不像個孩童。
“嘶?這是哪來的?”
朱常洵捏著手中的紙貼瞪大了雙眼,深深吸氣壓下了內心中的浮動,看向朱由崧的目光猶為詭異,好似尋思探詢,說不出的意味。
見了福王一臉震驚的表情,殿上眾人俱是被提起了興致,看來這張紙貼上所述的東西不簡單啊。
“父王,還記得府學生員來我們家鬧事麼?”
“說!”
福王雙眼一瞪,沒好氣道:“別跟你老爹我繞彎子。”
朱由崧一臉的神秘,眼見朱常洵不耐,也不在乎殿上人員怎麼看,立馬將事情由來一一道來:“父王,當時聚眾鬧事的領頭人員就是新安縣章氏族人和嵩縣范家……”
朱由崧沒有絲毫的隱瞞,隨之也將王建義和安全域性錦衣衛一干幫兇走狗的建議和處理緣由說得一清二楚,特別是章清的科考舞弊,順便也提了知府大人和李主簿與章氏扛霸子洛陽府衙同知——章奉仁之間的矛盾。
一席話說得眾王府屬官眼皮直跳,嘶,真是好算計,心思陰狠啊!
大殿上的眾人神色起了變化,看向朱由崧的目光猶是怪異,早前傳聞王世子對陣府學生員,將人都給說得裝暈假以退避,現在看來傳言極為可信。誰又能想得到,一個只有七歲的孩童是如此的厲害?
“父王,你看這事……”
朱由崧心下忐忑,他可鬧不準朱常洵的心理,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只見福王閉上了雙眼,眼眉挑起。
“嘶,一年上百萬兩啊,就算是王府也沒有這般大的產業,那可是細水長流的行當,往年在京城拉入自家的現錢也是比不得啊,那些都是死錢,早晚坐吃山空。”
越想,朱常洵心裡越是蠢蠢欲動,眼下自家也只有一家鐵鋪、一個絲綢店,另外一個米行,雖然比起普通商店算得上是大行業了,不過比起新安縣章氏和嵩縣范家來只是滄海一粟,差得遠啊。
如此,朱常洵心裡有了決定,不就是竄對知府錢大偉和主簿李長安麼?這個簡單。
“嗯,此事就交給嚴正你來辦理,如何?”
目光落在殿中右下首的青年文士身上,此人就是審理司三人的結拜大哥——嚴正。朱常洵目光炯炯,雖是問詢,語氣中卻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
“是,王爺,屬下定當盡力!”
嚴正的目光在朱由崧身上掃一了眼,踏前一步,一臉慎重的抱拳行禮道。
“嗯,那就好!”
朱常洵點點頭,十分滿意,若是此事辦妥了,整倒了新安縣章氏家族,就算與知府一干人等分了產業,自家也是得利最大的一方。
不過一想到朱由崧屬下的一干幫兇走狗,朱常洵看了看殿中的一干人等,心裡就有些膩歪。自個身邊都是中規中矩的傢伙,一點都不頂事兒。
越想越是鬱悶,咋的當初自己沒注意到福八身邊的那幫傢伙呢?以前也沒發現這些人有這等能耐啊,個個都是背後算計的好手,陰狠人物啊,怎麼看都不是好東西。
福王渾然不知道這一切皆是出自朱由崧暗示,幫兇走狗只是輔助策劃而已。
猶是如此,目光不由的在朱由崧臉上瞟了兩眼,朱常洵雙眼眯了眯,心裡禁不住想到:
“福八眼下也七歲了,有那幫傢伙眼在身側,會不會被帶壞了?也是時候找個教習了!這個家今後總歸是要傳給福八的,要不真被帶壞了可不好。”
不管是什麼時代,也不論是何身份地位,身為人父人母,總歸是希望自家孩兒成長為人中龍鳳。
朱由崧被他瞧得膽戰心驚,心下暗道:“他這是想幹嘛?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福八啊,老爹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學點東西了!”
朱常洵一開口,語氣中少見的含有一絲慎重,道:“你看王府教諭選誰好,只要你喜歡,父王一定幫你請來教習恩師。”
“你看他怎麼樣?”
也不待朱由崧反應,一手指向了場中的青年文士——嚴正,道:“知道他嗎?萬曆二十七年,河南濮陽茂才第一名,萬曆三十年河南道試奪得舉人第一,才華橫溢,遠近聞名於京城、南京,是為年輕一輩數得著的人物。”
“如何?”
朱常洵拿了個茶杯託在手中,慢慢悠悠吸了一口,想來以嚴正的才華教教福八蒙學是處處有餘了,他敢不認為福八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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