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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下去!”
清脆圓潤的嗓音不帶一絲情緒,姚氏放下了帳簿清退了眾侍女,微微前伏的身姿一下正坐了起來,朱由崧悄悄抬眼瞄了一眼,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姚氏臉都沒撇一下,然而美眸卻斜了他一眼,鬢髮上裝飾的珠玉微微晃動,清亮的雙眼黑白分明,那一瞬間展現了無法言喻的風情。
“在觀察我?”
這算是翻白眼麼,居然也能翻得這麼美?朱由崧心裡撲撲直跳,自己好像被這一眼給電到了,這種風情可是從沒見到過,即使處在福王府六年,也不曾遇見。
不過就算如此,朱由崧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心中不由暗自告誡:警惕,一定要保持警惕!她這絕對是處在暴發的前沿。
朱由崧知道,王府裡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更何況自己的母妃姚氏?就在他揣揣不安的時候,姚氏突然站了起來,咔磁一聲,小圓凳擦著地兒被推了後,套褲緊繃的大腿抬動,朝自己這邊邁來。
“來了,她果然要開始整治自己了!”三月的冷天,朱由崧臉上不由冒出了虛汗,腦袋垂得越發得低,幾乎是要抵到胸口。
“母妃……”
看著這雙圓實筆直的大腿漸漸緊逼而來,朱由崧心裡好不緊張,嘴唇嚅動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近在眼前的大腿卻轉了個彎朝大門方向行去。
眼見於此,朱由崧緊隨著她轉過身,抬起頭不由愣了愣,心道:“不會吧,她就這樣離去?難道想讓我一直呆在這兒,這算不算是關禁閉?”
不等朱由崧多想,姚氏卻駐步於大門前,緊差半步就能直接跨出,然而她始終未曾移動。
豐腴的體態背對著,套褲緊繃的圓實筆直的大腿緊緊併攏,她望向門外,久久沒有回神,思緒彷彿穿透了雲空,身軀一動不動。
這是鬧哪樣?要打就打,想罰就罰嘛,這樣搞著也太讓人揪心了!朱由崧心裡十分抑鬱,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他一刻也不願呆下去,雖是這般想,但讓他開口那是打死也不敢的。
朱由崧實在猜不到姚氏心裡的想法,也只能這樣沉默以對。
“嘎吱!”
一聲門響,寂靜的廳室內猝然暗淡了下來,朱由崧一陣錯愕:“她居然把門給關了,想幹什麼?”
姚氏轉過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唇齒微啟道:“說吧,下午跑哪裡去了?”
清脆圓潤的嗓音下卻顯得過於平靜,朱由崧心裡微微一顫,低聲回道:“去了西洋人的教堂。”
“去教堂幹什麼?”
姚氏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些,且帶了一絲疑惑。
“呃,這……搬回了兩個自鳴鐘。”對於這事,朱由崧心裡有點尷尬,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卻不得不據實回答。
“自鳴鐘?”
“你搬那東西幹嘛,誰叫你搬的?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妃?你太放肆了,簡直肆無忌憚!”
姚氏發自歇斯里地的怒斥,美眸內怒火抑制不住噴發,朱由崧猝然打了冷戰,不由嘟噥了一句:
“母妃,那東西有用。”
姚氏徒然變了臉色,厲聲呵斥道:“還敢頂嘴,真以為母妃捨不得打你?無法無天了,自鳴鐘有那麼好搬的嗎?若是那般還輪得到你?你這是置王府於不顧。”
“你說,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朱由崧沒想到自己嘟噥了一句,姚氏越發惱怒,反而變本加利的斥責,心裡那個堵是不用說了。
心裡想什麼,能說麼?朱由崧很是無奈,亦有些不甘,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沉默不語,情知姚氏是藉著這個由頭髮洩午時那事兒,他又能如何?裝啞巴,閉嘴唄。
姚氏斥責得有些氣喘,驀然走到了小圓桌前倒了杯水,仰起脖子一口灌了進去,好一會兒才還過神來重重吐了口氣。
朱由崧默默地看著,一聲也不吭,心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如若這時還不懂情理,那自己是白活一趟了。
嘎吱,姚氏一屁股坐在了小圓凳几上,整個凳面被肥厚的大臀掩埋了過去,目光再次射向了朱由崧。
“過來!”
難道又要打屁股?朱由崧心裡不由想到,禁不住在她臉上偷瞧了兩眼,可惜卻沒看出什麼來,只能走了過去。
“母妃……”
“你還知道叫母妃?”
姚氏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似乎氣消了一點兒,沉吟了片刻,道:“你老實說,午時為什麼要闖入母妃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