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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想來也是,任誰看了方才他殺人的模樣,自然會害怕,更何況,他明顯有能力威脅到鏡妖性命。
可她雖然懼怕,短小圓潤的身子卻精力十足,還問他是否是截教的。
聽她口氣,看來至少還是個殷商末期便開了靈識的鏡妖。
接連問了數句,皆被她逗得一樂,這小小鏡妖明明還在懼怕自己,卻還對他又是皺眉又是哇哇跳起,後來見她欲哭無淚地絕望言語,更是……古怪,不過卻也看透了皮相,讓他覺得此妖……頗有慧根。
往日孤獨,和日後的寂寞似乎就在眼前,他心中升起一個新奇的想法。
——或許,他可以帶上這個呆呆的小鏡妖,一起去找他那半數魂魄。
不過,對於初次見面的小鏡妖,他卻只是說,是一起去找一個知道自己異類,卻也不會排斥,仍然會接受自己的人。
數百年過去,嘮叨的小鏡妖似乎再也不怕他了,每每和他說上話都能自言自語說上好久。漸漸地,他倒也習慣了這麼一個嘮叨的鏡子。
這數百年所經歷的事,她也看在眼裡,有迷惑有不解,更有……心疼,他一一看在眼裡。也做了些讓她開始沉默的事,意圖將她逼走,而她沒有,鏡面上的封印早已解除,她依然沒走。
……然後他竟真的找到了一個不會排斥他的人,巽芳。那一段時光如此快樂如此讓人……眷戀,他又怎會發現,本來嘮叨的鏡子竟然漸漸沉默,直到最後,他竟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的處境。
和這個小鏡妖簽訂了契約,又得到了新身體,而巽芳卻在數十年前的天災中身亡,他傷心痛苦,滿心都是怨恨。
是否,因為他寡親緣情緣,所以巽芳終有一日會離開他?蓬萊天災是否又是上天給予的懲罰?
終日低迷度日,不久後,被鏡妖小槿找來,她太過擔心他,竟將她真身笨拙地塞入他手。
他心中好受了些,寡親緣情緣命主孤煞,好像還沒有讓這小鏡妖受了損害……似乎,她的命挺硬的。他,甚至覺得,已經陪伴了他千百年的鏡妖,似乎,已經可以依靠……似乎,她永遠不會離開他。
摩挲著手掌上古老的照妖鏡,他心中淺笑。
何止永遠“不會”,而是,再也不能……再也不能離開他。
成為歐陽少恭的這一世,似乎鏡妖小槿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嬰兒,不當自己是太子長琴一般,她竟對自己嘲笑捉弄。
不堪她再看見自己無法控制的狼狽,好歹忍受了她兩年,他直接叫她去別處玩玩,等他十歲再回來。
她悻悻而去。
後來,在下人們興致勃勃議論中,知曉了許多不曾留心的事。其中就有她的訊息……江湖上,笑修羅槿文為人灑脫風流,又豪爽冷漠,下起手來要麼是戲耍他人,要麼就極其狠厲,又常年帶笑自在非常。女子愛慕於他,男子和他稱兄道弟,也有仇敵對他不死不休。他,恣意人生。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她。
……可她,好像和在他身邊時,不大一樣。
嬌小可人在腦海裡轉變成風流愜意,讓他沉默。
再後來,她回來,即使一身女子裝束亦有種男子的風流無情,動作刻意壓小,也有種爽朗無拘隱隱露出。更因只是短短數語,氣得她毫無顧忌拂袖離去。
她……好像在江湖上的八年,將她的張揚毫無遮掩的顯露了出來,此刻回來才又收斂許多,也仍然一身悍氣。
可變了就是變了,如果她對他能跟自在一些,倒也無妨。
果然小槿還是那個讓他放心的鏡妖小槿,囑咐她辦到的事很快完成。於是他又放了她些自由時日去玩耍。
只是,烏蒙靈谷一戰後,他在眼前失去了半數即將可以得到的焚祭魂魄,他是那般痛苦憤怒,卻無法言於他人,若是以往他渡魂回來小槿皆會噓寒問暖,可如今呢?在他最需要人說話的時候,她去了哪裡?
數日後,知道她居然在地牢一留半月,他內心的熊熊烈火焚燒上頂。可他卻只是淡淡問她是否動心,在得到肯定答案時,任她去留。
如此又是長達九年的相離。
…………
在蓬萊國,安靜看她挺身而出為自己辯解,甚至扭曲了某一些事,他心中漸暖。被心愛女子傷害的心,總算不會傷得太徹底。起碼,他仍然有她在。
可,他從不知,她是這麼看自己的。縱是知道她用憐憫同情目光看過自己,卻也不知道,她心中覺得他終究不夠冷硬,在她看來居然還能用上心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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