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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委屈了你,卻好過到時隨他們一道灰飛煙滅,你也別怪我,我不過是為了保留我金烏一點血脈罷了。”
第七十五節 命懸一念重塑身
只是身為高貴的金烏,怎能叫那一小小的脖圈給套住?細看這一脖圈乃是玉造的,晶瑩剔透,碧翠可人,在這一小環之上還繫有一根細細的鏈子,也是玉雕而成的,另一頭栓在老太婆手裡的柺杖上面。金烏還想要振翅飛逃,誰料被這小脖圈一套住,渾身上下便沒了力道,翅膀都難以展開,只得被活活困住,便掙扎了一會,知道再也無法逃脫,也只好乖乖的停在柺杖鳥頭之上,一個勁的伸脖子悲鳴。
老嫗伸手輕輕撫摸金烏背上的羽毛,一邊笑道:“你隨我隱遁山林之中,重修天地正道,自然沒有你的壞處,也別去耗費心機去做那天人之爭了。”又勸了一陣,迫於老嫗的手段,也知道天命就是如此,金烏大約也就認了命,不再吵鬧。老嫗知道金烏被說服,摸了摸它的腦袋,轉身就要離去,卻見被遺落在地上的巡天令,忽然一拍腦袋怪叫道:“真是越來越糊塗!怎麼把他給忘了!”說著袍袖一甩,就見從裡面滾出一個東西來,已經變得烏漆嗎黑混沌分不出來是個什麼玩意了。
老嫗痛心道:“哎呀,我這糟老婆子幹了什麼蠢事!完了完了,這下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徒弟可真要萬劫不復,萬劫不復啦!”她所指自然是李化,這李化從老太婆這得了流火的法門,便被當做引誘金烏離開陣眼的誘餌,只是李化依術所生乃是三昧真火,金烏所仗乃是太陽真火,相較不敵,老嫗才在匆忙間用黑羽袍收之。卻忘了一樁,那黑羽袍在之前之後,也收了不少太陽真火,把李化收在其中同樣是受真火灼燒——那太陽真火,一燒去粗存精,二燒去偽存真,三燒便能改天換日破開虛空重歸混沌,那李化怎禁得住這樣厲害的真火?此時節必然已經叫那真火燒得連魂魄渣子都剩不下了。
那老嫗好歹是修煉了多年的金烏老妖婆,見得世面多了去。她蹲下仔細看這一堆黑炭,用手去摸索翻查,一翻之下不要緊,本來她已經灰了心,以為回天乏術——卻不想,這堆黑炭之下還有蹊蹺,趕忙作法,取來地下坎水,一道晶瑩的水汽噴出,把表面上厚厚一層黑膩給衝去,就見那層黑膩之下現出金光閃閃的一樣東西來。細瞧之下,此物乃具個人形,只是皮肉皆無,只剩下骨骼筋腱,腔子裡內臟具全。那骨骼筋腱是流動的金色,而身體裡的血脈、內臟卻呈現出青黃赤白黑五色來,便在那玉府靈臺處,一圈黑白印記環繞不止乃是魂魄,而在丹田裡,一顆碧色的內丹也定定而處。
這副骷髏如同坐化的佛陀金身,不同之處乃是沒有舍利具現。老嫗端詳半天,伸手指出來掐算,算了一陣卻什麼結果也得不出來,不禁疑惑:“天地間的事情盡然還有我算不清的?”便坐在蒲團上盯著李化的遺身去看,忽然大笑:“造化造化!卻不料在這裡碰到!”那金烏彷彿也領悟到什麼,嘎嘎怪叫起來。
“果然是天不亡我金烏一脈!竟然叫我在這裡碰著!”老嫗忽然面露兇惡,剛才所持的淡定飄然全都不見,便對那杖頭上的金烏說道,“你與那老不死所求的,不過就是爭這一線的天機,誰料這天機竟然出在此人身上!當日我不肯依從那老鬼,不過是因為你我金烏一脈根基薄弱,今日有這等大機緣在前,怎叫人能夠再打消念頭!”說罷大笑一聲,就朝李化遺身的額頭伸出手去。
剎那間,草廬之外風雲一陣變色,狂風呼嘯自谷外起,烏雲滾滾從天邊而來,不一會就遮天蔽日不見陽光了。一道金銀絲混編的細線橫著從李化脖子上急急竄出,直戳老嫗伸過來的手指,老嫗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一半,心頭一緊,便聽得屋外面嘎啦啦的雷響:“哎呀!險些鑄成大錯!”急忙將手縮回,草廬之外,電閃雷鳴,一聲響過一聲,不一會就下起了大雨。
老嫗彷彿脫力,縮在草廬一角,那草廬多年未修,頂上已有些漏雨,淅淅瀝瀝的小水鏈子從頂棚掛了下來,老嫗也全然不顧。只是剛才突然退縮,把手中的柺杖也丟在了地上,那柺杖上囚禁的金烏哪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只見它不停地用脖子去蹭柺杖的邊緣,想要將那囚住自己的脖圈摘下,只是越是如此,那脖圈越是穩牢,金烏此時彷彿被千鈞重力壓住,整個胸脯全貼到了地上,無力地忽扇著翅膀,只過了一會便再也掙扎不動了。
這一刻,草廬之中靜極,只聽得外面風雨聲,雷電聲大作。再瞧那縮在角落裡的老嫗,已經一臉一身的水。一襲黑羽袍浸透了水全貼在她身上,這一會便像個落了水的老母雞,好不狼狽。再看李化的遺身,依舊是色彩明豔,金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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