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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陡然詭異起來,兩人人一靈獸沒有猶豫,直接就從這間密室轉進甬道,快步走向藍雁閉關的靈堂。
他們速度很快,沒過三息,盤膝坐在地上的藍雁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葉青籬正要上前,顧硯搖頭道:“有陣法,這個藍雁只是映象。”
六十六回:劍雨
密室裡的靈玉燈一如當初般發散著濛濛柔光,葉青籬遊目四顧,視線再一次落到神龕正中的靈位牌上,心裡忽然有種發慌的感覺。
她伸手在自己左手的內關穴上狠狠掐上一把,壓了壓神,才問:“這個陣法你能不能破?”
“最少要金丹後期的修為。”顧硯蹙著眉,一臉不喜。
看樣子,這小傢伙是不很滿自己的無能為力。葉青籬的心情反而略松,唇角微微一彎,道:“只怕就算我們能接觸到藍雁,也無法幫助她什麼。我看她現在的情況,倒有點像是在奪舍。”
奪舍,在修仙界最為殘酷的法術之一。奪舍之人易遭天譴,傷魂傷身,難有安寧。
顧硯踏著步子在靈堂最外圍走了幾圈,掐了個手訣計算了許久,才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藍雁是人類,卻沒有一個魅仙可以看得出來?”
“她……”葉青籬想起自己靈犀眼開動時,有幾次都看到藍雁體內拘束著一股奇異的腐敗氣息,“難道說,她把一個魅仙的元神困在自己身體裡?”
“不是!”顧硯像個小大人似的,一臉嚴肅,“她現在用的整個,根本就是魅仙的身體!”
魯雲睜開緊閉了不短一段時間的眼睛,小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也咕嚕咕嚕地做出回應:“我覺得她已經死了,她身上的死氣很重。”
葉青籬將它的話轉述給顧硯聽,顧硯的嘴巴就一撇,用一種很不芶同的表情說:“她要是真的早就死了,卻藉著魅仙的身體復活,那這樣活著還真是挺沒意思的。”
葉青籬走到他身邊,將他往後拉開一點,搖頭笑道:“你別管她怎麼樣,沒她的話,我們很難離開這裡。”她的視線又落在那邊靈位牌上,上頭的“葉千佑”三字刺得她眼睛發痛。
原地怔了怔,等感到顧硯掙開自己的手讓到一旁時,葉青籬才閉上眼睛,緩緩放出那冥冥中的神奇觸覺,想要再一次開啟靈犀眼。
在衝擊築基關卡的時候,她就又感受了一次靈犀眼的境界,那時候雖然沒能將這種感覺穩固下來,但對那境界的感應終究是比原來要清晰多了。
微微溼涼的空氣,地下密室暗沉的線條,還有藍雁身體裡的腐敗氣息,神龕上寫著“亡夫葉千佑”的靈位牌,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數意象一起衝入葉青籬腦海中。她頭腦中鼓脹著一種痠麻的痛楚,耳邊彷彿又迴響起母親的話:“你爹爹最大的願望是振興家族。”
以及,她六歲的時候,在祖祠裡跪接《太元經》,那時候她眼中的大伯,後來的家主說:“青籬,先祖遺訓,大道無弗遠,葉家子弟求索不息。”六歲的葉青籬似懂非懂,只是想著,聽大伯的話就能吃到好東西,可以看到大家的笑臉。
而幾年後卻有人告訴她,那個定下遺訓的葉千佑,竟是致使葉家沒落的罪魁禍首——對葉家而言,葉千佑那藏神後期的成就何其諷刺?
數不清的複雜情緒被無限放大,無數曾經在葉青籬腦海中留下過印象的畫面便如浪翻潮湧,一波又一波地對著她衝擊而來。
顧硯在旁邊驚訝地看著她,見她纖長的身軀在燈光下挺立如竹,明明是有著曲線的少女體態,卻在那青衣包裹下,顯得猶似竹葉舒展,枝幹清癯。小霸王又習慣性地撇撇嘴,覺得這個葉師姐真是不可愛得很。
看她額上冷汗滾滾地冒,本來透著花瓣顏色的嘴唇此刻就跟白紙沒得兩樣,便知道她又是在極限壓迫自己身體了。
顧硯自己就很喜歡極限修煉法,也厭惡嬌慣無能之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偶爾對別人這種行為抱以不贊同的看法。人說六月的天,小孩的臉,這固然是形容六月天氣易變,卻也同樣說明了小孩子的情緒是很難捉摸的。
對顧硯而言,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他不需要去思考理由,他的情緒也沒必要符合任何邏輯。
所以,現在有點小情緒的小傢伙便將小臉板了起來,對魯雲沒好氣道:“魯雲,葉青籬是怎麼回事?”他情緒好的時候會叫葉青籬做師姐,大半時候都是很不客氣地直呼其名。
魯雲對葉青籬向來也是直呼其名,不過這只是它自己的習慣,卻不等於它會樂意聽到別人這樣稱呼自己的人類夥伴。尤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