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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一火,一者狂暴猛烈,銳不可當,一者熾熱深蘊,府風捲火隨。
空氣彷彿被扭曲,時間在這一刻幾似被拉昇。葉青籬只見陳立雙令旗一指,臉色卻是一白。
強大的力量尖銳衝撞,猛就撕扯進來。
火山噴發的熱度越發顯得灼人,葉青籬站在陣中,明白感覺到壓力陡增,然後是一聲斷在半途的慘叫響起。她便眼睜睜看到先前被範書明近身的那個修士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傷口的鮮血還未及噴灑出來,他整個人就直接跌下了雲頭,飛速落向下方那岩漿奔流的山地。
他旁邊一個陳家弟子欲待伸手去拉,卻只是抓到他的衣角。刺啦一聲,衣角破裂,這人眼看便是沒救了。
“老十二!”
“元子!”
“十二叔!”
好幾聲悲痛的慘呼聲響起,陣型立時騷亂,便有陳家弟子想要飛下去將他接住。
“不準動!”陳立雙大喝。
範書明倒飛而出,瞬間趨退得沒了影蹤。
而陣法之道向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受此牽連,佈陣的陳家弟子人人都受到不小的內傷,陳立雙更是首當其中,張嘴就吐出了一口積淤的鮮血。
“哈哈!”另一邊的魅仙大笑。
詩靈更是譏嘲:“崑崙修士,我的人類奴隸本事如何?”
陳立雙這邊的陣法大亂,眾人受傷且又少了一人之後,陣型不再完整,翻騰的靈氣波動在陣中登時猶如滾珠亂竄。
陳立雙管也不管唇邊血跡,只沉聲道:“所有陳家弟子注意,沒有命令不得離陣!”
他的話音還未全然落下,先前掉落雲頭的那個金丹修士已是重重跌落在山地上,然後再眨眼間被奔流而來的岩漿吞沒,片刻之後即化焦灰。
此前痛呼的陳家弟子反而不再發出聲音,空氣中猛地壓住一股窒人的氣息。說不上這氣息是悲痛噴怒還是別的什麼,葉青籬只感覺到周身靈力流動都艱澀了起來。
“天盤丙奇,六合化五行!”陳立雙立即命令眾弟子變換陣型。
寶光縱橫,靈氣交織,沒有給人趁虛而入的機會,陳家弟子在一息之間完成了變化,顯然他們對此並非沒有應對的經驗。
然而高手相爭,關鍵處其實往往就在這一息半刻。
魅仙們沒有趁機搗亂,那是因為被陳鳳山等一眾歸元宗師,以及另六個子虛修士給拖住了。而範書明沒有乘勝追擊,則是因為他正面強擊,本身也被陳家弟子所傷,內腑已是受損。
“慢著!”一直表現得極為囂張的陳鳳山臉色陰沉,終於忍不住揚聲道:“範師兄,身為崑崙體修一脈的傳功長老,你果真是甘為異族走狗,要與同門倒戈相向麼?”
範書明仍是將顧硯挾持在手上,又似緩實快地飛了過來,然後遠遠虛停在空中,一言不發。
從出現到此刻,他就一直是這樣,只有行動,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過。
葉青籬靜靜地站在陳立雙身邊,也緊緊望向範書明,手心裡黏黏的汗溼一片。她也被漣漪強逼為奴隸過,所以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被魅仙抓為奴隸的人類並不會喪失自我意識。那個這個時候,這個經歷過兩千年前大戰,又被魅仙奴役日久的歸元宗師,腦中會想些什麼?
時間並沒有因為她這腦中的一轉念而靜止,陳鳳山適才說話歸說話,與魅仙的戰鬥卻也沒有停。
歸元期高手的戰鬥自然是聲勢浩大,眾人相隔著近十里路遠,只因空中視野開闊,修士們的眼力和耳力又都很好,這一來一去的全部事情,即便距離不近,卻也都還清清楚楚地讓所有人看的明白。
魅仙趁著陳家四個歸元宗師適才分神的一剎那,法寶法術齊飛,硬是搶得了一刻先機。縱然有六個子虛修士排了陣法在旁邊相助,陳家這邊到底只有四個歸元,這一落下風,就有點被壓著打的跡象了。
葉青籬的目光在落在範書明身上一眨也不眨,耳朵卻還一點不漏地仔細聽著另一邊戰鬥的聲音。
她到這個時候方迴轉心思,能夠思考:“剛才這邊火系節點爆炸的時候,魅仙和陳家這些人全都急匆匆趕過來,擺明了事這邊又什麼主要事情吸引他們。怎麼到了這裡以後,他們反而又打了起來?”
她又想:“那個詩靈為什麼叫範書明把顧硯抓起來?”
在顧硯此刻的安危問題上,葉青籬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一時半刻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魅仙們若是想要取他性命,早便吩咐範書明這樣做了,也不會將人抓著,一路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