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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璇真人站在最裡面,也是最高的位置,向角落裡的凌傑看了一眼,忽然開口道:“凌傑,你向幾位師叔祖講述一下你在昭明城中的見聞。”
“是。”一直沒有出聲的凌傑這才從角落裡走出來,他恭恭敬敬地向眾人行禮,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口說話,“弟子曾經跟蹤調查了葉青籬一番,在上個月十六號的辰時一刻,發現她跟隨一個身上隱含詭異氣息的陌生修士,進入了一處庭院。”
“什麼詭異氣息?”嬌媚女子皺了下眉。
“師叔恕罪,弟子無法探明。”凌傑全沒了先前的半分聒噪樣子,言語甚至可稱簡練,“那修士看似不過築基期的修為,然而他的身體裡面卻隱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弟子感覺到那股氣息幾乎要比他本人強大上三倍以上。”
“三倍?”紫袍男子的臉se一變,“莫非是魔門的飲髓蠱?”
嬌媚女子卻慵懶地打了哈欠,笑看著凌 傑道:“後來呢?那庭院中有什麼?”
“諸位師叔恕罪。”凌傑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一點苦笑,“弟子方一靠近那院子,就彷彿是陷入到了一處莫名虛無的空間當中。弟子在那空間中漫無頭緒地幾乎轉了一日,方才又莫名其妙地安全離開。而等弟子再入那庭院查探時,卻只發現那院中空無一人。”
殺劍又抓了一下自己的鬍子,嘟囔著說:“這麼說來,這個葉青籬大有問題?”他又伸手一指,“哎,你們看,她選擇了渡海。”
嬌媚女子橫他一眼:“她明明是在伐木,你哪隻眼睛看到她是要渡海?”
“伐木做船,可不就是要渡 海嘛。”殺劍得意洋洋,“這娃娃肯定已經發現在陣中無法使用法器,所以才要伐木。”
“倒也有幾分聰明,”紫袍男子笑了起來,“玉璇,昭明城之事也證明不了什麼,或許著丫頭只不過是被一些宵小迷惑而已。我崑崙弟子在外,哪個不是交遊廣闊?她結交幾個神秘人物也算不得什麼。”
嬌媚女子掩唇一笑:“齊師兄說得真是有理,左右嘛,咱們連顧家的小子都留下了,再留一個疑似是破君星的丫頭,又算得了什麼?”
這分明是反話,玉璇真人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一一七回:靈犀躡空如飛渡
相傳,北冥有弱水,鵝毛不浮,飛鳥不渡。
葉青籬現在面臨的這面無垠之海,就疑似為弱水。
她砍了東面叢林裡的古木結成一個大筏子,這邊才剛將木筏推到海面上,卻發現這木筏只在水上輕輕一晃,就似沉重的大石一般無聲無息地沉入了水中。
“這”她好不驚訝,順手就在自己衣袖上撕下一點布料,然後扔到水面上,便見那布料只如瞬間吸滿了水的棉花一般,連在水面上打個旋兒的時間都沒過,就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莫非真是弱水?”她微蹙了下眉,“不是說天下間只有北蒼山脈的深處才存在一個弱水之淵麼?這個陣法居然這般厲害,連弱水都可以擬化出來?這裡究竟是真是幻?”
葉青籬閉上眼睛,全力調動元神的感應能力,想要看透這個顛倒五行大衍陣的本質。
其實不止是她驚訝,大殿上觀看的幾人更比她還要驚訝得多。
“那木筏怎會沉下去?”指著鏡面的是從一開始就很少出聲的一個黃衣男子,他的目光從玉璇真人身上掃過,“這樣難度的陣法,她一個築基期的小傢伙怎麼闖得過?”
這話語分明是在指責玉璇真人將陣法難度設定得太高,經他這麼一說,先前幾人對葉青籬在昭明城所做之事的討論也就被揭了過去。
雖說養虎貽患,但在一眾崑崙高層看來,葉青籬現在這點修為著實難以叫人放在眼中。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確實有成為鎮星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對她抱以繼續觀察之念的崑崙高層不在少數。
所謂命數非天定,指的只是天命可改罷了。倘若星象命理之術當真沒有分毫可取之處,又如何能在修仙界流傳至今?
能夠活著修煉到歸元期的老傢伙們,沒一個不是人老成精。雖然他們各有立場,但在大方向上,卻還是要向門派利益靠齊的。沒有人願意真正背上一個不能容納後進的名聲,倘若所有高層都對門中有潛力的後輩抱著視同螻蟻的冷漠態度,那崑崙豈不是早在千萬年前就該斷掉傳承了?
有時候,忠於門派並不僅僅只是道德信念的問題,更是因為,這整個修仙界的環境容不得叛徒。
正如玉璇真人,他的身上已經打上了崑崙掌門的標籤,倘若有朝一日崑崙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