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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究天分,此道之上,不論修為,不講來去,只看劍心。許多劍修在懸著個人劍道之前都會聽過一個說法,那就是術劍之道,十年之內若無所悟,則終生無望誒。陳容當年的術劍也許並不能真正冠絕崑崙,但在他們這一輩上,確實是從無敵手。
哪怕在那個時候,他還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可但凡築基一下,無不承認他為同輩劍修第一人。
當年,陳容天之驕子的光芒幾乎晃花了所有崑崙弟子的眼,這其中,同樣包括年少的印辰。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陳容會在這耀眼的天才光環下一路高升,直到成為真正的神話。
三千年不出世,說的是陳容之劍,而一次走火入魔,卻足夠天才跌落雲端,降到塵埃裡。
誰也沒想到,這個絕世天才會就那樣簡單地夭折掉,而等大家回過神來的時候,無數的鄙夷目光便再也控制不住,紛紛飛到陳容身上。不怪崑崙弟子不夠寬容不夠友愛,實在是前後反差太大,在那種情況下,就算大家不會當著陳容的面說些什麼,背後議論也是難免的。
神話隕落,再也沒有復起的機會。就算如今陳容的修為已經恢復,可這個不再是劍修的陳容,還是陳容嗎?
當年的太虛論劍印晨也曾隨師尊參加過,後來他向陳容請教劍道,陳容細心指點,印晨也心懷感激。兩人交情不錯,可對任何一個聽過陳容名號的同輩劍修而言,陳容不單單只是一個名號,也是大家追趕的目標,不論交情如何,在這一點上,引晨也不能例外。
他想跟陳容一戰,試試他的術劍,堂堂正正打敗他。
可如今,這個願望只怕是很難實現了。不能再專一修劍的陳容,還是陳容嗎?
印晨忽然搖頭一嘆,手上劍訣一翻,飛劍飛回劍鞘。一般的劍修都有特殊手段將飛劍收回丹田裡,他這一口飛劍卻有些與眾不同,身背劍鞘,劍不離身,這是古劍修的修法,慧劍,也是古劍之道。
“陳師兄,少你一人,太虛論劍將失卻大半光彩。”
陳容衣袍隨風,淡淡笑道:“印師弟所修既為慧劍,又何必執著?你的話我已經收到,便在此遙祝論劍大會較往年更上層樓……”他的目光落向印晨身後,喊了聲:“大哥。”
印晨回身便見到陳靖手上虛握著一顆隱含強大靈力的暗紫色光球,正對著自己狀似挑釁地邪笑。
“陳師兄。”印晨同樣叫了聲,然後眼睛一眯,“陳師兄這個法器可是準備用來抵抗一九雷劫之物?”
一句話戳到陳靖痛處,誰都知道,築基進金丹的大坎便是雷劫。陳靖曾在下山歷練時造過一場大殺劫,身上染了些魔修的血腥煞氣,至今未能清除乾淨。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渡劫,所遭雷劫將比平常修士渡劫強上數倍。
這個數倍究竟是幾倍,在雷劫來臨之前也無人可以說清,但陳靖因此而遲遲不敢渡劫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個事情也只有門派核心一些人物知道,不巧印晨那一脈的師祖正好曾應陳鳳山之約,幫陳靖化解過煞氣。
陳靖的臉色頓時一變,有些黑糊糊凶煞凝結的跡象。
印晨大笑一聲,飛劍有如流光般載著他劃過天際,瞬間便消失了影蹤,只留下他一句傳音:“陳師兄,印晨既修慧劍,自然順心而為。本次太虛論劍尚有一年方才召開,不才小弟少不得還要再叨擾陳師兄幾次。”
他這一次所說的陳師兄,自然是指陳容了。
陳靖惱怒萬端,手上一捏,那顆暗紫色光球便滑入他袖中,被他藏了起來。
“容弟,劍冢那邊的人還來煩你?”他皺眉。
“印師弟不是劍冢一脈,他也是我觀瀾峰弟子。”陳容袍袖輕拂,在潭邊一顆大石上隨意坐下。
陳靖冷哼道:“印晨就算不是劍冢的人,也是在幫劍冢那邊做說客!這些傢伙,早先你經脈遭劫的時候做什麼去了?現在倒好,看你修為回來了,就又想打你的主意。”
“我如今這般,能有什麼主意可打?”陳容好笑,“也不過是當年我名聲太大,他們不甘心罷了。不過我剛剛遭劫的時候,劍冢的各位前輩可沒少幫我想過辦法,就是後來被判斷無救,他們帶我也並無不妥,大哥你這般說法,可又要把爺爺惹惱了。”
陳靖滿臉不喜,低聲道:“那個老頭子惱我的時候還少麼?動不動就被他扔風雷崖,我的面子裡子早被他丟光了,還管他惱不惱!”
“過些日子,我也想去風雷崖走走。”陳容話題一轉,“大哥,你可有想過,兩千年前那些魅仙都去了哪裡?”
“那些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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