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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陳容先問起來:“葉師妹,你方才送出去的,便是裂闕環吧?”
適才裂闕環靈光大亮,此為數萬修士所共見,便是葉青籬已經回到這試法臺上,也依舊有不少修士在或明或暗地打量她。若是陳容是因此而來,倒也解釋得通。
葉青籬點頭,又聽陳容說:“你將這東西送出去了。甚好。”
“你。。。。。。”葉青籬微訝,“陳師兄知道裂闕環原本在我手上?”
陳容笑道:“我原先自然不知,適才也是遠遠瞧見了靈光,才飛行至此。現在數萬修士共見,這東西已經到了魏予師叔祖手上,葉師妹可以寬心了。”
葉青籬聽他言語間只關心自己,心底越感動便越慚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便又問:“陳師兄,顧硯現在在風雷崖可好?”
其實他想問的是,陳家為什麼會忽然想要對顧硯出手。拋開原先的百年之約不談,顧硯身份特殊,原本各大實力對他的態度都是放任並監視,陳家也同樣如此。而正是因為如此,陳涵之昨日的動作才格外令人難解。
不過這話葉青籬卻問不出口,她也無法拿這樣的問題去問陳容。
陳容卻道:“老祖宗當日自白荒歸來,傷勢雖被初步壓制,今日卻忽然反彈爆發,尋常藥石難以救治。顧師弟體質神異,取其心頭血入藥ike架經續脈,煅神煉骨。”
葉青籬暗驚,一抬眼只又撞見陳容沁涼清透的眸子。
她還未及說話,又聽陳容道:“顧師弟雖損元氣和修為,然性命無礙,師妹不必擔憂。此時既是為老祖宗療傷而起,自當由我承擔。”話語間語氣平淡,神情坦蕩,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補償顧硯。
葉青籬想起他當年同樣面臨重傷難愈的窘境,那時候他寧可自傷,也不願傷害旁人——即便那些旁人全都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而今日情形,同當年又何其相似?
葉青籬驟然通透,陳容並非手不沾血以為善良的老好人,他之所以在當年有那樣的舉動,理由其實也就如同今日一般——他無法虧欠別人,所以不如自己承擔一切。
自來人情債便是最最難還,還得清的便也不是人情債了。
葉青籬在這一瞬間,就彷彿透過陳容這看似溫淡的身形看到了他內裡的凜冽。若非骨子裡極致的恩怨分明,又何至於此?
“不過以顧硯的性情,”葉青籬暗自在心底苦笑,“只怕未必會接受你的補償呢。”
“師兄,”她頓了頓,轉移話題,“不知師兄為何拒絕參見論劍大會?”
“我的劍。。。。。”陳容伸出一隻骨節修長肌膚如玉的手掌,那手掌虎口處有些微薄繭,“我的劍,已經不誠了。”
他的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葉青籬還是看到了他在說話之前,那唇角極細微的一抿。他伸出手掌,目光垂落,眼睛的顏色驟然轉深,好似那條浸著墨玉的淺溪只在瞬間就變成了深潭一般。
葉青籬心裡咯噔了一下,頓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有心想要安危,訥訥片刻,終於還是說:“誠與不誠,全在一心之間。陳師兄自己明白,何必執著?”
陳容笑道:“師妹說的是。”他頓了頓,轉而道:“師妹如今可以放寬心了,論劍大會亦是機緣,如果可以的話,師妹還是儘早結丹為好。這一次北戰只怕他皺皺眉:“師妹既已從漩渦中脫身,如有金丹期的實力,小心謹慎些,應是能自保。”
葉青籬知道陳容想要提醒自己,但有些話卻又不能說。而她實際上遠比陳容想象的要知道的多得多。
然而這試法臺上人多眼雜,有些話葉青籬同樣也是不能說的。兩人相顧靜默片刻,隨即去看試法臺上各人的比試。陳容間或指點幾句,往往能切中要害,葉青籬偶爾評說,也有自成一家之感。
先前略顯尷尬的氣氛便漸漸消弭,兩個都是年輕人,這時候旁觀起比試來,倒很有些指點風雲,激昂年少的感覺。
兩刻鐘後,陳容告辭離去。
他一振衣袖,劍光裹起遁光,飛速消逝在天際。葉青籬正目送他,忽又見試法臺上飛出一溜劍光,卻是印辰御劍追著陳容方向去了。
葉青籬取出袖中的擷英令,低頭一看,上面正顯示著:葉青籬。玉籌二十九支,排名二千零三十四。
而這一日,最後能夠進階的將是所以比試者中的前兩千五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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