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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身上。
“——禮記。喪服四制,說仁者,可以觀其愛焉。論語。雍也中,也說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便是你那位祖先,也曾說過從呼而怨,**其哀且仁者,愈大謬矣!”
“又,禮記。中庸,說仁者,人也!注:人也,讀如相人偶之人!孟子。盡心下,也同樣說,仁者,人也!人不能仁,則與畜牲何異?你銘心自問,自己的所作所為,可合這聖人之學?有何面目,配入儒門諸子之林?可對得起儒門幾位先聖?”
每說一句,柳立的面色就更青白一分。胸中氣血虛浮,喉間微甜,幾乎要嘔出血。
這才驚覺,自己的道基,竟然已經是浮動。
心中頓時明悟,知曉是親眼看到這在世聖君,被這一句句質問,衝擊心靈。竟至於使他心內,開始懷疑己身,懷疑自己所踐行之道!
眼前此子,當真惡毒!
卻見宗守又以手撫劍,微微一笑道:“柳先生可知,今日大勝之後,將會有五大詔書,傳於天下?”
柳立不解,宗守為何要在這時候,跟他說這些?卻成功的勾起了好奇心,肅容靜靜的傾聽。
“第一詔,重整三法司,設法部,**於相臣管轄之外。我大乾所有諸臣鄖貴,都受其管轄。若有必要,或者孤犯了國法,那麼便是孤也可問詢,也可治罪!且從此之後,廢除所有肉刑!只餘殺人償命一條——”
柳立楞住,聽這宗守之意,竟然是王在法下!
是真正的君王犯法,也與庶民同罪!
至於肉刑,卻是儒家追求了幾千年時光,而不可得!
君王憂部屬反,憂臣子貪。故此設誅連九族,凌遲腰斬之類酷刑警戒。根本不容儒家,有置喙餘地。
豪強地主,要使奴僕聽命,憂蟻民盜竊其財。故而有鞭笞、墨、劓、劊�⒐�⒋蟊俚鵲刃譚ā�
儒家雖追求仁恕,然而所行之事,往往被道而馳。
如今這些理念,卻要在眼前這個昏君的手中完成麼?
豈有此理!這個昏君,豈會真正憐惜萬民?
“肉刑殘酷,更傷折勞力!若國法嚴明,萬民安康,子民又何需以身犯法?又何需以酷法警示?孤大乾國內,所有肉刑,可以勞役代之!”
傷折勞力?勞役代之?原來如此,果然不是真正為憐憫子民。
心中這麼想,柳立卻咬住了唇,麵皮發紫。
“第二詔!以國稅補貼天下農人,你儒家暗中說我大乾重商輕農,遲早有崩潰之日可對?其實不然,我大乾是工農士商並重才是,耕戰之道,宗守還是懂的。農人收入微薄,遲早人人去經常務工,此乃大患。既是如此,那麼孤就補貼金錢,使農人能安心種地便是!“
柳立一聲冷哼,心中卻是震動不已,
私底下他不止一次,暗嘲這宗守與大乾國策。
說此番即便大商不去征伐,乾國也無需多久,就會舉國崩潰。
卻全不曾意想,這宗守居然還有這樣的辦法,以國稅來補貼農人,簡直異想天開——
可如此說來,這耕糧之患,跟本就不可能成為乾國破綻。
工農士商,在這位國君眼中,工農難道還在士商之上?
“第三詔!天下僕工,都需定下薪金基準,限務工之時。另還有那國稅,既然是取之於民,自然也需用之於民。孤將命內閣,推行養老之金。使天下工農,不至於老年孤寡,可享安寧!”
柳立的目中,再一次怔愕,怎麼又是這種奇奇怪怪的策國?
“無非是收買人心,空耗國孥!”
卻見宗守那純白氣柱之內,竟然生出了一絲金色氣息。依然是至純至潔,卻更是堂皇正大,使人一望,就生出了甘願臣服跪拜之意。
上方龍鳳再次交鳴,龍吼雄渾,鳳鳴清冽!
聖皇!
柳立的目光,再次收縮。之前的宗守,只是王,聖明王者。到此時此刻,才真正可堪於上古三位聖皇比擬!
可這宗守的國策,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玄虛,竟是使其氣運,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使這天地,如此歡愉?使這國勢,如此鼎盛?
宗守則搖頭,讓這個時代之人,理解‘消費’這個概念,實在有些困難。
只有老而無憂,這雲界萬民才會捨得花錢,而不是省吃儉用,把辛苦賺來的錢財,藏在自家地窖瓦罐中發黴。
儒家總說是要藏富於民,可如此藏富,又有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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