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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適的星期天早晨,人們總是起得晚些。嚴於臣呈大字橫躺在軟床上,幾乎快被枕頭埋沒的五官有著被夢魘壓抑的不適。
“我不會讓你成為我妹妹的……” 哺哺夢吃裡,有三隻母老虎叫囂的可怕陰影。
突然,一連串重物落地聲引發胸腔一陣悸動,將他從一連串的噩夢裡拉出來。接著是一陣嘈雜聲、紛亂的腳步聲,還有拔尖的女高音持續不斷地闖進他的耳膜。
隔壁在搬家嗎?他翻身用枕頭矇住耳朵。可是他不記得有這回事啊!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站定在他房門口,拳頭重重落在他的門板上。
“起床了。”有人在門外大吼。
誰?!張開迷朦的睡眼。這聲音聽起來挺陌生的,難道會是客人嗎?
嚴於臣睡覺從不落鎖,所以房門很輕易地就被開啟了。
“起來幫忙搬東西。”吼叫聲移到床前。
暖被猛然被掀開,冷空氣竄入,引發一陣哆嗦。
“我五點才睡,不要吵!”不管是誰,都沒有權利挖他起床。
嚴爸匆忙跑進來,“不要吵於臣,他很晚才睡。”
“我們幾個老的老、弱的弱,辛苦得要死,他一個魁梧大男人卻趴在床上睡,哪有這種道理!”老虎的怒吼繼續發威。
等等,他記得這聲音。
嚴於臣霍地翻過身來,愕然瞪視著眼前的潑辣女,“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剛才說什麼?搬東西?頭皮瞬間發麻。
“我們從今天起搬進你們家啦,以後請多指教,哥哥!”胡詠春故意把“哥哥”兩字拉得長長,存心氣死他。
哥哥?“什麼時候的決定?”怎麼才一個晚上就風雲變色?
“昨天晚上。”嚴爸看看胡詠春,又瞥了眼兒子,閃躲著凌厲的視線回答。
“昨天晚上?”他不也在場,從未離席啊,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走了之後所做的決定。”胡詠春表情似笑非笑,看不出來心思。
昨晚嚴於臣撂下“狠話” 之後,就給他很帥的轉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情侶,以及心思各異的兩姐妹。
“我們明天就搬進去好了。”胡詠春突然提議道,“給他來個措手不及,想搬出去都沒機會。”
這個意見大家都無條件透過,除了胡冰玹以外。
“那個男的根本看不起我們,不能嫁啊,阿姨!”胡冰玹力持反對意見。
那個男的的爸爸還在場耶!胡媽尷尬的對胡冰玹打暗號。
“你沒有發言的權利。” 胡詠春手插在口袋裡,姿態涼涼的。
“我為什麼沒有發言的權利?嫁過去,我們就得改姓了!我不要,我一輩子都姓胡!”
“又沒人叫你改,就算你不要跟著過去也無所謂。”
“阿姨!”胡冰玹立刻轉身裝委屈。
“詠春!”一向好脾氣的胡媽難得的瞪了女兒一眼。
“可以不改姓啊!”老好人嚴爸從善如流,“維持姓胡也無所謂。”
“可這樣就不像一家人了。”胡媽反對。
她可是很重視所謂“一家人” 的氣氛,所以一嫁給胡冰玹的爸爸,就把詠春的姓氏從紀改成胡。
事實上,不論是姓哪個姓,對胡詠春來講都是一樣的。
她其實討厭死了自己的名字。
詠春,像個古代丫環名,在在提醒著她的出身,親生父親那邊老一輩的惡意諷刺。
“妹妹,”胡詠春口氣突然一轉為親暱,胡冰玹的雞皮疙瘩立刻竄出來跳啪啪啪啦舞。“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從善如流,跟著嫁過去當拖油瓶;一個是自力更生,自己吃自己。”反正你本來就跟我們母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胡詠春的眼神如此威脅著她。
人在屋簷下……嗚嗚……不得不低頭……胡冰玹咬牙道:“我跟著你們!”
一切拍案底定,就只等著驗收嚴於臣“驚喜”的表情了。
嚴於巨聽完嚴父解說,大驚失色,“怎麼可以趁我不在擅自做主?” 把他這個正宗親兒子擱哪兒去了?
嚴爸連忙解釋,“詠春的打算是,先搬進來讓大家彼此熟悉,也許你就會了解我為什麼選擇硯容當我的再婚物件。”
硯容是胡媽的本名,冠上夫姓之後叫胡程硯容,未來可能就改叫嚴程硯容了。
這些事情怎麼昨天他老爸隻字未提?
昨兒個晚上,嚴爸回到家後,推開兒子的房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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