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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近中午,孫書記回來了。
艾維忠得知後,馬上前去進見。
一進屋,孫書記正在辦公室靠椅上坐著,雖然看見有人進來,卻不像往常那樣笑呵呵的,硬是甭個鐵青臉沒有吱聲,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還沒有點燃。
艾維忠手急眼快,掏出火柴呲啦一聲燃起,輕輕近前一步。
孫書記卻是不用, ;一邊躲一邊摸腰裡的火柴。
艾維忠覺得奇怪,預感領導可能有所察覺,硬是說:“今個兒孫書記您怎麼不用我伺候了?!我小艾子跟隨你這麼多年,理當如此的呀?!”
孫書記依然沒有笑容,但卻將掏出的火柴盒放在桌上,並且沒像往常那樣順手將煙送給艾維忠一支,只是探頭叨著菸捲讓點,這邊艾維忠燃起的火柴卻滅了,便又急忙重新燃起一支,恭恭敬敬上前給點燃,眼睛望著孫書記的眼睛。兩雙眼睛正好對著,書記顯出了一股凝視威逼的目光,艾維忠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心想:孫書記你今天如此不高興。不知犯的是什麼風。難道你是對我和於芳的事兒聽到什麼了嘛?!便有些害怕,六神無主。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好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伸手摸腰想掏出自己那包煙來,剛到兜口又遲疑一下。便又塞了回去,另一隻手又將火柴下意識地揣進兜裡。
片刻後,艾維忠才說:“方才我來孫書記辦公室兩趟,您卻還在公社開會,一直沒有回來。”
孫書記還是沒言語,只一口接一口地吸菸。
“公社開的什麼會?!不長時間便結束了。”艾維忠先看看手錶,半是問半是沒趣地說。
孫書記依然不語。直到那支菸快燃盡也沒有吭聲。
艾維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睛看著孫書記,心中不免膽兒突的,並警告自己:千萬要穩住。並要見機行事!
室內沉寂。
孫書記突然抬頭說:“小艾子,有句話今天我可要告訴你一下,有人向我反映,你和於芳不時總眉來眼去的……”
艾維忠立刻說:“沒呀!我多晚兒跟她眉來眼去的了?!這不是勾x嗎!”
艾維忠有時說話帶點兒渾腥,工農幹部出身的孫書記並不在意,率直地說:“還多晚兒?!我都看過你有一次,不但眉來眼去,我還看你有些閒白白的;你是她的領導,那哪行?!”
艾維忠臉上刷地現出了紅暈,然後又迅速褪去,並且顯出一派態度平和的樣子,微微一笑說:“不管怎麼樣,我先要謝謝孫書記對我的關心,但我認為,這簡直就是笑話,事情也絕對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先向領導這樣說。”
“當然,我倒沒太信,但據我當時觀察向我反映的人的態度和神情,好像他們並非是空穴來風……”孫書記說。
艾維忠柔中有剛說:“領導信也好,不信也好,剛才我已經說了,這肯定是個笑話,況且對我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領導聽到反映後,心中產生懷疑也是正常的。但有了懷疑,總要繼續往下做工作, ;總不能仃在懷疑上吧?!……”
說到此處,艾維忠仃下觀察,孫書記沒有反映。
艾維忠接著說:“領導不妨聽聽我的建議:一可以找於芳談,問她事情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二還可以問向你反映的人,讓其拿出具體證據來;再還可以找我愛人談,讓你弟妹說話,因為我與於芳真要有事,雀飛還有個影,總會有些蛛絲馬跡吧!”
艾維忠說完,眼睛盯盯看著孫書記。
孫書記搖頭說:“從目前看,我找誰談,那倒沒那個必要,因為事情還沒到那樣的時候;不過,我倒要問你一句,你要開啟窗戶說亮話,你到底碰沒碰過於芳一回?”
艾維忠張開嘴,卻一時語塞了。
孫書記強調說:“你回答我時,不準撒謊!”
艾維忠才說:“我在領導面前不敢說假話,退一萬步說,我就有那心也沒有那膽,還問我碰過她沒有?!我憑良心說話,從我認識她那天起,她的手我從來都沒有握過呢!”
“你敢保證?”
“敢保證啊!我有什麼不敢保證的呢?!”
“那我就放心了!”孫書記哈哈大笑,幾乎笑出了眼淚來,用手指擦了擦眼角說,“我量你現在也不敢!”
“孫書記容我直言一句,您說的有些欠妥,我不是不敢,而我是不能!”
孫書記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是!但要說有反映嘛……那也屬正常,因為於芳這個人從性格上看,就是那麼個人,比較開郞,有時容易讓人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