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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承認,上嘴唇往下嘴唇一搭還能怎的,掛著自個唸書要緊,是不是這話呀?!”張媽說。
“我英姐是顧臉面,怕承認後沒法再在學校呆下去了!”
張媽說:“要我說就讓英子承認,無非就是半個有,然後再接著上學有多好!”
東方宙晃頭說:“在中學讀書可不像在小學讀書,中學別說半個月,就是耽擱三天兩天也不好往上攆,因為有那麼多的課程,數理化有多少個公式、定理,語文有那麼多課文,還有唐詩宋詞都要背下來,課課還有生字也要背,再加上歷史政治更要靠死記硬背,**門課程,其中有一科攆不上,比如平面幾何,有一個公式、一個定理不會那就算玩完,這科跟不上,別的科也受拐帶,結果科科最後都不及格了。所以我說,不僅不能讓他開除咱們,就是仃學也不能要那麼長時間,這可不得了!……”
“我爸說的是,一點不假!”
張媽說:“可不是怎的?!讓我怎麼說大兄弟明白呢,人家念過大書,哪像咱們一個大字不識呀!”
“要像東方宙這麼說,那不壞菜了,得想個法子呢!”張石頭六神無主說。
“我看得這麼辦!”東方宙說。
於是,大家低下頭來聽東方宙如此那般說了一通,小紅又補充幾點,說得張石頭和張媽直點頭。
最後,張石頭說:“我說東方宙呀,你說的我聽明白了,這不就像土改時我當窮人頭子一樣嗎,咱們一要有點兒心眼兒,二要心裡有啥嘴就說啥呢?”
“對!我說了一大堆,也不如我大哥一句話呢!”
“還有一樣,就是不能怕他們!”小紅說。
“小紅說的在理,我就願意聽這樣的話!”張石頭說。
結果,快到午夜爺倆才回家睡覺。張家兩口子送到大門口。
雖然這樣,可張石頭開始就憋在心裡的一口氣卻沒有出來,所以回來一進屋裡。便大罵英子:“這個混犢子,萬不是個物,咱家的好事兒讓她弄個稀屎混糟呀!”
張媽氣也沒出來,老爺們一罵開頭。也大罵起英子來:“我看咱那大臊逼是越長大越回楦。她怎麼能到黃泥窪中學給咱倆老人丟人現眼去了呢?!這書不是算白唸了嗎?!”
張石頭從嘴裡抽出菸嘴罵:“咱養這個玩藝是個不知道臉恥的傢伙!”
張媽迎合說:“你怎麼說的?!咱家英子就是沒心沒肺,特不知道好賴。趕不上那院小紅多有心眼兒!”
“照人家小紅,那她不差遠去了!”
“她那嘴鬆得像莊稼院誰家老太太那老臊卡子一樣,咱松也行,誰讓咱鬆了。松咱便少噗哧點兒呀?!這可倒好,偏不,成天拎個破逼嘴偏愛噗哧,根本就沒個把門兒的!”
張石頭瞪一眼女人罵:“我看她有點像你,沒事兒拎個臊逼嘴繞哪亂嗲嗲,簡直是姊妹倆上金鑾殿——都是**到朝的貨!”
張媽頓時上來火氣:“你罵誰是姊妹倆上金鑾殿?”
“我只打比方才那麼說的。你娘倆為啥到處亂嗲嗲?!不就是嘴鬆嘛!”
“你好?!一扁擔壓不出個屁來!”
“我一扁擔壓不出屁怎的?!我看那更好,倒是少貪事兒!反過來比你強。你那逼嘴鬆得我看還不如莊稼院誰家老太太那老臊卡子呢,人家松是松,可能兜住尿,你可倒好。連得連尿都兜不住,直往出淌!咱小英子那嘴就是跟你學的!”別看張石頭平時少言寡語,可一旦氣頭上來,有時說話也長篇大套的。
“跟誰學的?!我看跟你學的!”
“她要跟我學一扁擔壓不出屁,還沒有今天了呢!”
“你別吹了,我是說她心眼兒太實是跟你學的,實便是傻,傻便吃虧!最氣人的是,你那女兒更沒逼臉的是,大人告訴她話從來也不聽,一條道跑到黑,老鴰鵮牛逼——認準那一門了!”
男的便說:“她愛嗲嗲,嘴鬆沒把門的,那不正像你一樣,可你怎麼反倒說像我呢?!”
女的說:“我是說老鴰鵮牛逼認準一門像你,怎麼不對啊?!”
張石頭嚯地扔了大煙袋站起來,吼道:“你罵誰老鴰鵮牛逼?!我看咱家英子就你慣的才這樣,她就是跟你學的!怎麼的?!”
“那你就整死咱娘倆兒得了唄?!”
張石頭眼睛瞪得如泡一般叫喊道:“整死怎的?!就咱這孩子,這邊家裡花錢供她唸書,那邊她在外邊還給咱們惹事兒,一槍兩眼兒,看我明天去不弄死她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