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那麼夏爾呢,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一整天都躲在房間裡睡覺,晚飯也沒有下來吃。就沒見過這樣來別人家做客的。”拿儂嘟囔道。
這時屋子裡突然傳來了葛朗臺先生重重的咳嗽聲,哪怕他沒有說一個字楊逸也能從這聲咳嗽裡聽出來壓抑的怒火。接著又傳來了一陣抽涕聲,估計是葛朗臺夫人和歐也妮在哭泣。
拿儂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她拍著胸口對楊逸說道:“哦,少爺,您快進去吧,別讓老爺再發火了,我來葛朗臺家裡三十多年了,見到老爺發火的時候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實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雖然我不想進去觸及一場怒火,不過看來我不得不進去。”楊逸說道,然後呼了口氣走進了堂屋。
屋子裡今天就點了一個壁爐和兩根蠟燭,看起來十分的昏暗,葛朗臺先生正端坐在壁爐邊的凳子上,他低著頭,讓人絲毫看不到他的表情。葛朗臺太太和歐也妮就縮在一旁的沙發裡,兩個人摟在一起小聲的哭泣,看起來似乎還在不停的發著抖。
“爸爸,這是怎麼了?”楊逸在餐桌那裡坐了下來,他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語氣平靜的問道。
葛朗臺先生抬起頭來,他的表情十分的陰沉,通紅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這讓他本就不好看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他看著楊逸問道:“西德尼,告訴我,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麼?”
“爸爸,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當然是吃的午飯了。”楊逸說道。
看起來楊逸似乎是幫給歐也妮掩蓋真相,其實他只是在火上焦油。這些天葛朗臺先生對他一直都很好,其實楊逸很清楚對方對他並沒有多少感情,畢竟他們才認識幾天,葛朗臺先生擺出如此一副慈父的態度完全是出於利益的考慮,也是出於對他女兒的愛護。
在這個女人地位低下的時代,歐也妮又不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以後等她嫁了人,葛朗臺先生又去世之後可預見她的生活不會多麼好過,除非上帝保佑她找到一位深愛她的丈夫。否則太多的財產甚至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如果她遺產唯一的繼承人會是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又愛她的遺產多餘愛她,那麼想要一個女人悄無聲息死去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如果歐也妮有一個兄弟,那麼事情就大不相同了,她的兄弟相當於她的保護者以及金庫鑰匙,確保她可以安穩的過一生。因為她只要在遺產協議書上寫上她弟弟的名字,並確保在她死去之前才會把那個名字變成她的丈夫或者她的子女,那麼保管他們一輩子都會相當愛護她的。
“我吃了一點麵包,爸爸。”
“歐也妮,和你的弟弟道歉,立刻,馬上!”葛朗臺先生衝著歐也妮吼道,他慣常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像今天這樣大吼大叫聽起來還真是有點讓人覺得可怕。
歐也妮劇烈的抖了一下,她低垂著頭雙手緊抓著葛朗臺太太的手,哭著對楊逸說道:“對不起,弟弟,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招待客人,夏爾堂弟的父親去世了,我們都應該好好待他。”
楊逸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正要說些原諒的話,葛朗臺府的大門就被人用力的敲響了,一個驛站的工人在門外大聲的喊道:“葛朗臺先生,這裡有一封給夏爾。葛朗臺先生的信!”
“拿儂,去拿信。”葛朗臺先生暫時收起了一點怒火對吩咐拿儂拿信,一面自言自語道:“除了我死去的弟弟和我們一家子,應該沒有人知道夏爾在這裡啊!”
拿儂很快就拿了一封信過來,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信封,上面連一點花紋都沒有,也沒有寫漂亮的花體字,連火漆上也沒有一點的紋飾,而且上頭只寫了收信人的名字卻沒有寫寫信人的名字,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夏爾這樣的公子哥認識的人竟然會寄這樣子的一封信給他,而且還是大晚上的派人來送信。
夏爾正在兀自難過著,感嘆著自己可憐的命運,同時又為自己的未來擔憂著,樓下發生的吵鬧他都聽見了,可是他一點也不願意去理會,他受夠了這座潮溼陰冷的破房子,受夠了粗鄙的伯父,受夠了愚蠢的堂姐,他想快點離開這裡,可是他現在身無分文。
“夏爾少爺,這裡有您的一封信。”拿儂敲了敲門,站在門外說道。
夏爾擦了擦眼淚,從被窩裡爬出來,他把門開了一條縫接過了拿儂手裡的信,信封的模樣讓他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是拆開了它。信封裡面是一張印著漂亮徽章的雪白信紙,滿滿的一張信紙上都寫著漂亮的斜體字:
“親愛的夏爾:
我已經聽說了你的遭遇,對此我感到萬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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