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4 頁)
一雙手臂及時按住她的肩膀和背部,穩住了她的身子,她知道自己被牢牢扶持著,不會跌倒,心情略為穩定,但聲音還是顫抖了。
“我爸爸他……”
“我陪你去看他。”他的臂膀始終穩穩地扶牢著她。
“蕭若屏?若屏!”
朦朧沉睡中,有人輕輕推她的屑。她好累,身體像一座山那麼沉重,連翻身都懶了,她不想醒,眼皮黏住繼續往夢裡沉睡下去。
“若屏,你鬧鐘響了。”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拍她的臉,伴著那耐心的溫煦嗓音:“你待會兒要去看你爸爸。”
爸爸?這個陌生的名詞跳入腦海裡,她猛地清醒過來。
睜開眼,她看到的是王明瀚的臉,同時才聽到手機的鬧鈐聲。
到底看到他幾天了?她數不來,她只知道,她在醫院睡幾天,每天早上起來也就看到他幾天。
前兩天她還會自己起床,眼睛一睜開,就見他西裝筆挺,坐在那邊看報紙或點著手機,這兩天她卻是越來越累,得靠他來叫醒。
眼皮重重地,她還是楞楞瞧著那雙黝黑的瞳眸,那裡頭有些什麼東西好深好深,她想探索進去,卻隨著漩渦越卷越深,探不到底了……
“你還是再睡一會兒,我幫你進去採病。”
“我起來。”她閉眼,再睜開,從睡袋伸出手,按掉手機的鬧鈐。
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累得爬不起來。手撐著床面,就是坐不起身,還得靠他扶起,輕拍她的背兩下活絡筋骨。
她腳踏實地,拿手抹了抹臉,做個深呼吸,過去洗手間梳洗後,正好趕上加護病房的開放時間。
父親還是沉睡,醫師過來告知幾項檢驗資料,情況似乎更糟了。
她木然聽著,能做的,就是拿毛巾幫爸爸擦臉,用乳液抹抹他乾燥的面板,運動一下他的手腳,感受著那明明是父女血緣、卻十分陌生的觸感。
開放時間結束,她脫下隔離衣,洗了手,走出加護病房,往來的人潮裡走來王明瀚,遞給她一袋東西。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熱熱的,這是她的早餐。她不餓,但她就是想摸這種熱熱的感覺,很實在,不是陌生空虛而讓她懷疑的。
“去上班了。”他說。
她已經無法拒絕他的好意。他每天一早就過來醫院,叫醒她,遞給她早餐,跟她說順路載她去上班;她時間緊迫,身心疲勞,只能跟著他走。
上了車子後座,她順手拉起他放的一條薄毯往身上蓋,喝一口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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