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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說話,我看你吃飯就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讓你看著吃飯!”她沒有回應他的邀約,直接走下樓。“不講了,我要趕快下去了。”
手機鈴聲響起,她從褲袋拿出來,來電者鄭師母,應該是叫她週末過去吃飯吧。可是師母知道她忙,上班時間向來都是發簡訊。
“師母!”她開心地接起。
“若屏,社會局的人找到家裡來,說你爸爸病危。”
第5章(1)
蕭若屏坐在加護病房外面的椅子,低頭看眼前走來走去的各式鞋子。
剛過了採病時間,人潮逐漸散去,還有焦急的家屬圍著醫生詢問病情,腳步聲、說話聲轟轟隆隆地迴響在窄小的走廊上,格外吵嘈。
醫院社工告訴她,幾天前蕭建龍被救護車送來,檢查是腦溢血昏迷,必須緊急開刀;送他來的女人簽了同意書,說要回去拿健保卡,從此就再也不見人影。社工循救護車載送的地址找去,在人去樓空的公寓裡看到一張刻意擺放在桌上的蕭建龍舊式身分證,這才透過社會局、戶政單位協助,輾轉找到戶籍已遷到鄭天誠戶口的她。
好複雜的過程。多年不見的父女竟然這樣相見!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她父親嗎?十幾年沒見面,他頭髮白了,臉瘦削了,卻依稀保有她記憶中的漂泊性格輪廓,媽媽說那叫桃花臉,一輩子走桃花運,家裡留不住他的……
“若屏,你爸爸還好嗎?”鄭天誠的聲音傳來。
她抬起頭,原來鄭老師、孫副總、謝詩燕來了,還有王明瀚?
“嗯,還好,就是還沒醒來。”
“你師母說,你爸爸欠了好幾年的健保費?這要不要緊?”
“我會去繳清。”她苦笑。“事務小姐算給我看,醫藥費遠遠比欠繳的保費還多很多。”
“咩姐,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謝詩燕關切地問說。
“寶姨和師母都來過了,沒事,反正人在加護病房,也不用照顧。”
“你呢,還要待這裡?”
“再待一下下,問完醫生事情就走,明天早上開放採病時間再來。”
孫副總大致從鄭天誠那邊知道了一些梗概,他不便多問,只是說:“妹總,公司你不用擔心,要是這邊忙不過來,不妨請個假。”
“孫副總,老師,謝謝你們關心,今天下午麻煩你們代勞了,我明天還是會去上班,就晚一點到。”
“你不要太操勞啊。”兩個年紀大的男人異口同聲。
她嚥下喉頭湧起的酸哽,好慶幸在她孤單時,總是有人關心她。
“孫副總,你趕快回家休息,別忘記吃藥喔。老師,你也該回去陪阿公阿嬤了。小燕,忙一天了,快回家——”她看到站在一邊的王明瀚,不知該說什麼,或許他是當司機順路載他們來的吧。
一行人終於離去,她坐回椅子,看到那位開刀的主治醫生已經從家屬包圍中“脫困”,一名護士從加護病房跑出來,正在跟他談話。
她還要問什麼呢?
當她趕來時,加護病房的醫師就告訴過她了,雖然腦部於術成功,但仍在觀察期,需預防術後感染,而且受傷面積太大,就算醒來,恐怕也是植物人;更令人擔憂的是病人的身體,可能是多年的酗酒和藥癮,有嚴重的肝硬化和腎功能衰竭,能不能捱得過這幾天,還是一個大問題。
她楞楞坐著,看著醫師的白袍從眼前飄走,走廊變得冷清,還有幾個家屬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哭泣。
她為什麼坐在這裡呢?明明是一個拋妻棄女的壞爸爸,早已不存一絲親情,不像那邊家屬哭說捨不得老阿嬤生病受苦,她並沒有理由陪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困在自己混沌的思緒裡,偶爾站起來,看著加護病房外的病人名牌。現在注重穩私權,每個人的名字中間皆是一個0,而“蕭0龍”就像是個陌生人,若是匆匆瞥過,她也不會注意到他。
加護病房的大門開開啟啟,有病人被送了進去,還有蓋了黃布的推床讓神
情肅穆的黑西裝男人推了出來,緩緩地走向走廊盡頭。
一個小小的空間,看盡生死,她依然困惑,她為何仍留在這裡?
“咩姐,都十點了,你果然還在!”謝詩燕跑來,驚叫著。
“咦,小燕,謝宏道,你們怎麼來了?”她也十分訝異。
“王顧問打電話給我,說你還在醫院,叫我帶東西來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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