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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勝利的天平正在逐漸向魔族一方傾斜。不,它本來就已經傾斜在魔族那一邊
每損失一個人,主祭司都會命令一名士兵補充。而兩分鐘不到艾麗莎已經要拿不住劍了。這長劍可是給經過訓練的成年男子使的。
更要命的是還有一個異能者。藤鞭時不時從各種刁鑽的角度襲擊艾麗莎,雖然都被艾麗莎一一化解,藤鞭也被砍得一截一截的,但這卻極大地擾亂了艾麗莎的行動。她的體力很快見底,全憑意志力苦苦支撐。
這是一場必輸的戰鬥。
但艾麗莎不肯放棄。
終於,她的腳步又一次踉蹌,接著她的眼前忽然短暫地一片漆黑,再次回過神來她已經跪在地上,渾身被汗水浸溼,長劍脫手掉落在不遠處。
她的身體先於她自己投降了。
士兵們早已被她逼得發了狂,一名士兵的劍斬向她的脖子,連握劍的人都收不住了。幸虧在最後關頭藤鞭將那士兵甩到一邊。
緊接著藤鞭轉向,將艾麗莎捆了起來。
藤鞭在艾麗莎的身上繞了七八圈,木系異能者才向主祭司點頭。主祭司在侍從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向艾麗莎。尚且還能動彈計程車兵都圍在周圍,嚴陣以待。
“不愧是永生者。”主祭司微笑道,“連見面儀式也如此精彩。”
言罷,他熱絡地伸出雙手:“來,地上太涼,請快起來。”
“”艾麗莎斜覷了主祭司一眼。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出的動作。
且不論主祭司到底能不能扶動她,反正她現在是絕對站不起來了。
主祭司裝腔作勢地斥責道:“你們都傻站著幹什麼,快扶永生者大人起來。你們幾個,去把這兒打掃打掃。”
一名士兵僵硬地將艾麗莎抱了起來走出街道,送上在拐彎處停放著的精緻馬車。主祭司則上了前面的一輛馬車。車伕揚鞭,兩輛馬車在不到十名重灌步兵的護衛下前往小鎮中心。
艾麗莎渾身癱軟地倒在車廂中,過去許久才有力氣輕輕觸碰車廂的內壁。
華麗的帳幔背後,是堅硬的鋼鐵。
艾麗莎疲累地閉上雙眼,一邊休息一邊思考逃生的辦法。但沒過多久,從車窗射入的陽光受到了阻擋。馬車進入室內了。
看來是到了。
又走了不遠,車終於停下。外面的人拉開沉重的鐵栓,開啟車門。又有一名士兵將艾麗莎抱了出來。
和艾麗莎記憶中的神殿不同,從內部看這似乎是一間十分低矮的建築,好像是某個貴族的飯廳,只是它的整整一面牆都被一個一人高七人寬的洞口替換。
主祭司和異能者已經不見。在手握劍柄的隨從們裡三層外三層的簇擁之下,艾麗莎和她的“代步工具”也步入洞口。
通道向下傾斜,雖然寬闊,但不加修飾的四壁因為鏟斧的勞作而顯得坑坑窪窪的,所以依然讓艾麗莎聯想到蠕動的蚯蚓,或者裝滿汙物的腸道。潮溼而頹敗的氣息撲面而來,到處都是泥土的黴味,通道頂棚還能找到斷掉的根鬚。
除了仰面躺在士兵臂彎裡的艾麗莎,所有人全部低眉順眼,緘默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虔誠肅穆好似一隻朝聖的隊伍。
對魔族來說還真是一次朝聖之旅。
艾麗莎嘲諷地拉起嘴角。但很快她便睜大了雙眼,緊緊注視著棚頂附著的一個個囊狀物。如果仔細看可以辨識出那是一個個年輕的男女,浸泡在惡綠色的羊水之中,偶爾還會蹬蹬腿咂咂嘴,和中的胎兒一樣。
這些是永生者的軀殼。
魔族神殿的“育嬰室”總是與主殿毗鄰,讓信徒們可以瞥見這些“神聖”的軀殼以增強信仰。到了育嬰室也就意味著她最後的目的地近在眼前。
艾麗莎不由得手腳冰涼。
忽然,艾麗莎瞥見幾個與眾不同的囊狀物。其中的液體已經變成了噁心的泥黃色,**的臉痛苦地猙獰著,有些已經開始腐爛了。永生者的身體孕育成熟後只有一段很短的保鮮期,在這段時間內沒有靈魂來寄生就會腐爛。而看著他們那凝固的吶喊,艾麗莎隱隱覺得這些所謂的空殼也擁有自己的靈魂。
一定有的。每一具軀殼的背後,是幾百名人類兒童的生命。那些稚嫩的孩子被活生生地投入祭壇,在一系列秘術的作用下,被煉化成供魔族們苟延殘喘的容器。
艾麗莎痛苦地閉上雙眼。她好似聽到了自己的身體在尖叫,每一個細胞都是孩子眼眶中乾涸的血淚。
可她正是被困在這樣一具軀殼當中。逃不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