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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岸處是一處峽口,兩岸高山夾峙,怪石嶙峋。
好不容易登上了山腰,已是疲勞不堪了,除了覓路開道的尚弘和主持大局的師自在,其他的人各背了一個受傷的人,由於人手不夠,所以已死多時的那具屍體早就被他們草草的掩埋掉了,說是掩埋,其實就是用一些碎石勉勉強強遮蓋上完事。
爬山越嶺是件十分費勁而且決難長期支援的事情。走了一上午,快到午時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累的精疲力盡叫苦連天,粗略的計算了下這一上午的行程,他們僅僅翻越了兩座不算太高的山,目下連河床也找不到了。
到了一處避風的山麓,背了受傷的中年人的一位三級督衛氣喘如牛的懇求道:“師大人,咱們歇歇腿吧,屬下實在是支援不住了。”
“是啊,師大人。屬下等也不行了……”其他的一些督衛也紛紛開口。
旋顧了一圈,師自在不得不應允,道:“好吧,在此地歇口氣。”也找了塊乾淨點的石頭坐下之後,長喘了一口粗氣,嘴前呵著白霧,恨聲的道:“該死的沈小輩,大概不會追來了。”
“那該死的東西可惡極了。”把背上揹著的受傷中年人放下來,也坐在一旁不停的喘息的一位年近三十的二級督衛,滿臉的狠戾之色,咬牙切齒詛咒道:“他居然不講與敵交手時的規矩,不出聲警告便在後面偷襲,哼,他最好祈禱,今後不要落在太爺的手裡,否則,總有一天,太爺會吃了他的心肝,方消心頭之恨。”
尚弘倚坐在一塊豎起來的大石頭下面,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有些凍僵的臉,呵著白氣,用疲倦的聲音訓斥道:“閣下,你又何必抬出那狗屁規矩來跟自己過不去呢?你以為這是私人恩怨彼此之間的簡單仇殺嗎?咱們這麼多督衛府督衛,放在大陸上也是大名鼎鼎的高手名宿,雖說是為了長上安排下來的任務,才不得不大舉追殺他一個後生晚輩,先在道義上就站不住腳。
算了吧,現在已經不是講什麼狗屁道義、規矩的時候了,如果真的幹掉了他還好,可是現在,你看看咱們這這些人的樣子!算了,算了,說出來等於是打咱們自己的耳光,並不光彩。”
“尚弘你……”自己是二級都督衛,尚弘也是二級督衛,雙方平級,所以這位仁兄就不服氣的指著尚弘的鼻子,跳起來大叫道:“誰要你多嘴……哎呀……”最後的厲叫聲未落,人向前一栽,渾身猛烈地抽搐。背心上,一枝木杆鷹翎箭直貫心室。
其他的人都是半躺半坐的,這位仁兄被尚弘所激怒,跳起來鬥口,冤枉地丟了老命。
尚弘還不知道這位同僚為什麼厲叫著仆倒,等聽到箭破空飛行的厲嘯,才覺不妙,向地面一伏,急叫道:“箭從南面射來,散開!”
用不著他叫喚,所有的人都就地滾倒各找掩身的地方。
師自在竄至一塊人高的大石後面,仰天咆哮道:“什麼人用暗箭傷人?現身說話。”
除了空谷迴音,沒有人回答。久久,一無動靜。
空間裡,流動著死亡的氣息,中箭的人早已斷氣,受傷的人皆臉無人色。
“咱們設法誘他出來生死相拼,他一定是沈小輩。”師自在恨聲地說道。
“師大人,他不會上當的。”一名貌相老成的二級督衛之一低聲說道:“目前主客易勢,咱們反而成了被獵的人,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監視下,他竟然弄到了弓箭,儘可從容射殺咱們,他怎肯和咱們生死相拼?”
“那……咱們不是絕望了吧?”另外一名二級督衛面色死灰地道。
“唯一的活路是趕快擺脫他的追蹤,與外圍封鎖山區的人會合。”
“可是……誰知道何時可以出山區?咱們已經迷了路……記得咱們已經進入金副統領的地區,如果可以和金副統領他們會合,咱們就有救了。”說完,轉頭對著師自在,道:“師大人,您的修為深厚,請嘯聲傳警,也許金副統領就在左近呢。”
“嗯。”師自在點點頭,也沒客套,嘬唇就出了震天長嘯,同時,做出了個立即撤走的手勢,丟下了那具屍體,匆匆逃命。
師自在一面走一面間歇地出嘯聲,這些人就像是一群被獵的野獸,狼狽地逃命。
距前面的山鞍尚有三四十米的距離,這附近都是可掩身的大型石頭,和高低起伏的山嶺,斷後的背了一名傷者的尚弘突然大叫道:“趙老大,小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背了一名傷者的三級督衛的趙老大感到背肋一震,一枝木箭已經入體,從右脅肋射入穿腹肌五寸左右。
“哎……”疼的趙老大慘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