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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知道蕭斌梓這是在責怪白雲飛不夠果決，他微笑搖頭道：“雲飛只是更為宗門著想而已。”

蕭斌梓皺眉道：“哼！多大點事兒，能對我煉器宗有什麼影響？就算把那幾個寒冰宗的人都殺了，又有誰敢說什麼？！”

“許多人不敢說，但並不代表暗地裡不會對我宗有所非議，而且，寒冰宗是馭獸宗的附屬宗派，當時馭獸宗的人也在場。”

“馭獸宗又怎麼了？區區一個寒冰宗，難道他們還會大義到為其出頭不成？說到底，還是雲飛不夠果決，哪裡需要想這麼多，直接殺了就是！特別是那張震山，怎麼能把他放走？這豈不是放虎歸山？即便不是虎，只是一隻野狗，也保不準哪一天不會突然冒出來咬你一口，這種後患怎麼能留？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

聽著蕭斌梓這近乎蠻橫的理論，寇長空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道：“我看得出，雲飛他不是不想這麼做，我剛才也說過了，他只不過是更為宗門聲譽著想而已。”

“而且，他未必就如你所說的那般婦人之仁……”寇長空正說著，突然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看，他這不是已經去清除這個‘後患’了嗎？”

蕭斌梓也似乎發現了什麼，轉頭看了右後方一眼，似能透過屋牆看到外面的情況，隨後他輕哼一聲道：“既然反正都是要殺的，那之前為什麼還要將人放走？真是多此一舉……不過總歸還知道補救，為時不晚……”

…………

赤霞山上，一道青芒破空而起，直往南面飛去，引起了少數人的注意，然後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邊。

“咦？剛才飛出去的那個，好像是白大哥？”莫小軒看著遠去的光影，疑惑道。

他旁邊的息衍點頭道：“嗯，的確是白大哥。”

“我剛剛還看到他回到西峰去了，這會兒怎麼又飛出去了？飛得這麼急，難道是有什麼要是要辦？”

“或許吧……”

……

半空中，青芒內，白雲飛負著雙手站在暴風飛劍上，向著自己心中那模糊的感應位置急速飛去。

他此行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追殺那張震山！

不錯，在煉器宗內的確是放過了他，但那並非白雲飛心慈手軟，而是心中顧忌宗門聲譽，但他同樣知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道理，他知道張震山對自己的恨已經到了深入靈魂的地步，為了給兒子報仇，絕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下去，所以，此人絕對不能留！！

煉器宗內不能殺他，那就等他離開赤霞山範圍了再殺！

這樣即便知情人猜到是他所為，最多也只會指責他反覆或者虛偽，不會牽扯到宗門。

至於這些可能會有的‘指責’？根本無所謂了，白雲飛只說和寒冰宗的恩怨從此兩清，並沒說和張震山的恩怨也兩清，沒有在赤霞山上殺他，而給了他三個小時的逃跑時間，已經算是仁慈了。

而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張震山體內留下一點用於追蹤的魂力，並非什麼難事，他在當時最後將對方一腳踢飛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做了，而他雖然做得隱蔽，但自然無法瞞得住寇長空，寇長空將於非留在了煉器宗內，也未嘗不是為了方便他行事。

重傷的張震山想要驅散體內白雲飛留下的魂力，沒有一天的調息是做不到的，更何況他如今要做的應該是拼盡全力地逃得越遠越好才對。

而任憑他如何全速逃遁，又怎麼可能比得過暴風飛劍的速度？

因為感應那時隱時現的魂力聯絡需要分心，所以白雲飛的速度並沒有達到極致，但即便如此，在追出一小時後，也已經感覺越來越近了，不出半小時，便能追上張震山！

一個拼命逃跑，一個從容追趕，這樣的情景，曾經似乎發生過……只是，雙方的角色互換了。

……

“哼！！”

一片昏暗的樹林中，傳出一聲帶著痛苦的悶哼，張震山斜倚在一顆參天大樹上，右手捂著胸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全力奔行之下，剛才又觸動了體內的傷勢，臉色一陣慘白，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位，披頭散髮，被沿途的樹枝等劃得破損不堪的衣衫上滿是血跡，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狼狽。

“呼呼……白雲飛，白雲飛！！我一定會殺了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殺子之仇，現在又多了一項比殺了他還要嚴重的侮辱，張震山此刻心中對白雲飛的恨意，已經不能用滔天來形容了，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