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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墨鴉聽著這句話,不禁想到,在姬無夜心中,生命的價值有幾何呢?自己也是姬無夜手下的一隻獵鷹,一隻為他剷除異己,完成種種利益任務的獵鷹,是否有一天自己也將面臨這樣無助的死亡。
下人們面如死灰,他們已明白自己即將遭受的命運。姬無夜一揮手,眾護衛就把七個下人拖了出去。
下人們驚恐地哭喊、求饒……
很快,又是一片死寂。
七具被生生絞死的屍身掛在高架上晃盪著,屍體的陰影被青藍色冰冷的月光投在地上。
墨鴉靜靜地看著,看著木架上懸空的屍體,他們死相悽慘,難以瞑目。
死亡,對於每一個活著的人自己來說,何等艱難。而對掌握生殺大權的人而言,伏屍遍地,只須一句話,一個手勢。生命,是每個人自己最珍視的,卻為何往往被他人視作芻狗?
墨鴉自然明白,將軍絕不是僅僅為了一隻小黃鶯而大動干戈。他清楚這件事發生的青萍之末。也清楚大將軍為何會這般輕易殺戮。
姬無夜不過是在指桑罵槐,敲打下屬,希望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警告不安分的下屬,他們的命運就像那隻獵鷹,生死隨時都握在他的手裡。
次日黃昏,將軍府。
墨鴉收到傳喚來到大殿中,姬無夜正在等他。
姬無夜並沒有轉身,只是沉聲道:
“我有個任務讓你去做……”
……
白鳳獨自坐在屋脊一角,眺望著雀閣。雀閣後方長遠的天地之間,朝夕陽西下,彩霞漫天,金光四射。
白鳳已不記得自己在將軍府經歷了多少次日升日暮,他從來沒喜歡過這裡。
今天,他望著夕陽的光線由金黃變得嫣紅,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厭倦,這樣的生活難道自己要一直過下去嗎,這是自己追尋的天空嗎?血色的殘陽,註定永遠活躍在陽光消逝的夜空,做一個冷血黑暗的殺手?
墨鴉不知從何處飛來,落在他身邊。
“走,又有新任務了。”
城外的一座高高的危崖之上,蒼茫古木之巔,墨鴉和白鳳踏在樹梢,並肩而立。他們肩頭綴飾的羽毛在殘陽中映得血紅,兩人的衣袍隨風搖曳,飄起在身後。
白鳳不知道墨鴉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裡,或許是任務太危險,想要再看一眼生活的地方。
白鳳在等著墨鴉說出此次的任務,此前他的人生意義就是不斷地無條件地執行任務,然後等待下一個未知任務。
墨鴉站在他身側微微靠後之處,忽然開口道:“難怪百姓都把雀閣叫做金絲籠。從這裡看,它的確像個精緻的籠子。”
危崖高樹,正可鳥瞰全城。城中每一分土每一寸地,都在他們的視線中。
雀閣在將軍府中央,亦在整座城池中央。精緻華美,流光溢彩,卻是看不到自由自在,歡聲笑語的人們。其中的每一任“主人”,都只是將軍相中的、細巧可愛的玩物。或許一夜過後,她們就會消失在世間。
看著雀閣,白鳳喃喃道:“我不清楚它建造的初衷。也許從一開始它就是一座牢籠,一座會吃人的牢籠。”
墨鴉悠悠地回道:“牢籠本不就是這樣。”
“你知道我最討厭它的一點是什麼?”
“是什麼?”
“一座牢籠,不應該修建得如此漂亮。”
“其實,牢籠處處都有,有些很美,有些很醜。有些看得見,有些看不見。”
看似輕立樹巔,自由自在的他們,不也是困在一座看不見的牢籠中,困在姬無夜為他們修建的鷹巢中,整日整夜地為姬無夜獵取他想要的一切。
這是一座他們從小進入,不知何時解脫的牢籠。
白鳳心情激盪,不禁疾聲喊道:“飛鳥原本應屬於天空,而不是牢籠!”
之前的他不曾想要到過逃離,因為他一向覺得自己除了這裡,無處可去,無地容身。而現在,他心中對自由的渴望被觸發,整個人的想法都變了。
墨鴉冷冷的聲音卻在白鳳的身側響起:“世界上沒有一種鳥能夠一直飛翔,永遠不需要落地。”
白鳳聽著很不是滋味,他一心想飛,飛得越高越好:“在這樣的高度,即使將軍府,其實也很渺小。”
墨鴉淡然地說:“只有當你身處其中,你才會覺得它,很大。”
白鳳沉默了下去,現在他只想知道那個來自將軍的新任務,快速的完成,再次迴歸到看似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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