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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挑選舞會新裙子。裙子是新做的，光是選擇顏色、布料和式樣，就讓艾維躊躇了十天。這十天以來，她每天都站在鏡子前，拿了各種顏色的布料和自己的膚色作對比，又試穿了各種式樣的裙子，看看哪一種最能襯出她纖細的腰肢。凱蒂是她的服裝顧問，她總是不斷地問凱蒂和薇妮：“你們覺得這件好看，還是那件好一些？”

在那段時間裡，這句話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薇妮對舞會的準備則簡單得多。她沒有太多多餘的金錢，但是為了尊重舞會的正式性，還是去購置了一條新的裙子，她的裙子顏色樸素式樣保守，雖然不出彩，但是也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唯一貴重的，只有她那對星光紅寶石耳環。

到了舞會當日，薇妮是和凱蒂一起去的。

剛一走近宴會大廳，抬眼就看到了王子。威廉穿著紅色的制服，袖口訂著金色的袖釘。他看上去高貴卻溫和，讓人不由得想要膜拜親近，附身宣誓作他的子民。

禮儀官唱的是凱蒂。格蘭波瑞的名字，王子上前牽起凱蒂，說：“凱瑟琳。格蘭波瑞小姐，歡迎你來參加舞會。”

當禮儀官唱出“薇洛妮卡。安。赫格倫小姐”的名字，王子慢慢走近薇妮，隔著他手上戴著的白手套，薇妮仍然能感覺到他手的溫熱。他牽起薇妮，聲音柔和如三月的微風：起她，說：“親愛的薇洛妮卡，我很高興你能來參

他的眼睛是淺褐色的，彷彿溫暖的泉水，柔波微漾，深看進去，卻能看到潛藏的深邃的藍。薇妮直視過許許多多的人，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過各種各樣的情緒。但是隻有威廉的眼睛清澈透明，一如從前在寂靜森林裡，她見到他所表現出的赤子之心。舞在大廳裡，薇妮遇見了很多逆轉的成員。因為逆轉的緣故，他們多了一層特殊的關係。不過卡特見到薇妮時，表情瞬間石化仍是非常明顯。倒是艾瑞克淡定許多，過來和薇妮寒暄的時候，沒有看出絲毫的不自然。

舞會開始之前，薇妮和逆轉的成員們說著話。她遠遠地看到伊麗莎白在房間的另外一邊，和一群她不認識的人們在一起。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是從那些人燦爛而幾近討好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們向這個勃艮第家族唯一的繼承人示好的心。

等到“喬治。凱恩。加略特和夫人”出現的時候，薇妮看到喬治的左胸口戴著一枚碧海藍寶石胸針，正是薇妮贈予艾維的那一枚。

舞會的第一支舞，正是“勝利之舞”。舞會第一支舞總是最重要的，尤其第一支舞的舞伴選擇往往代表了一個人的態度。

卡特和莉絲在學院時候就是一對，於是邀請薇妮的任務就交給了艾瑞克。卡特和艾瑞克嚴肅地耳語了一番，但是薇妮卻沒有去關心他們之間說了什麼。她看到王子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下階梯，來到伊麗莎白麵前，躬身，伸手，向她作出邀請的手勢。

凱蒂開起玩笑來素來口無遮攔。她揚起聲調低語：“王子殿下該不會追求伊麗莎白公主殿下吧。如果王子和勃艮第聯姻，這個麼──”

後面的那一半話，她沒有說下去，但是聽到的人都能自己補充。

大家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薇妮聽到身後不知道是誰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說“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策略。”

等到勝利之舞的音樂響起之後，艾瑞克小聲對薇妮說：“卡特說我們不應該請你跳第一支舞。他不希望你被看作‘我們’的人。”

薇妮輕輕點頭，說：“我明白。”

艾瑞克說：“但是，在我們心裡，其實你一直都是我們的人。”

見薇妮愣了一下，艾瑞克笑了笑說：“你不知道嗎？每年逾越節的舞會名單，但是王子殿下親自擬定的，這是一個傳統。”

薇妮的目光不由得轉向舞池中。隔著穿著各種華麗衣服的人們，她一眼就看到王子。王子低頭看著伊麗莎白，他們目光交錯，低聲呢喃。

薇妮撤回視線，說：“其實我並不能幫上什麼忙。”

艾瑞克說：“你不需要幫我們什麼忙。你只需要和我們一樣相信威利斯王子，相信王子有能力治理這個國家，讓每一個子民都過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薇妮說，聲音發自內心：“我相信的。”

說到王子，向來表情比較沉鬱的艾瑞克難得動了情緒：“我和卡特是王子的侍從，從小就跟著王子。跟了這麼多年，我們比誰都清楚。王子一心為了人們的福祉著想，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他真心愛這個國家和國家的每一個子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吧。”

薇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