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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還安靜地躺在沙發上昏睡。
薇妮輕輕地走近,神官喬安詳的面容一點點清晰地倒映在了她的眼底。(未完待續,)
146。信仰
薇妮點住心口,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亡靈轉換如同破繭重生,適應一具新的身體一開始總是很困難。每次完成轉換剛甦醒過來時,是維克多最脆弱的時候。薇妮雖然很想如從前一般陪著維克多直到,但是她卻無法面對喬神官的臉。
心頭又是一陣隱隱作痛,薇妮扭過頭,不敢再看喬平靜安睡的容顏 ;。
“我不後悔,”薇妮倔強地對自己說,“只要能讓維克多活下來,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值得。”
她沒有家鄉,沒有朋友,維克多的存在,是她唯一的歸屬。她的心底始終存在著這樣的信念:即使有一天她徹底地輸了,又或者是徹底地迷失了方向,但是她總能回到沉暗沼澤來,因為還有人始終在這裡等她。
“伊芙——”
身後傳來喬的聲音 ;,薇妮一怔,提了一口氣轉過了身。
維克多睜開了眼,艱難地嘗試著抬起手臂。
薇妮垂著眼走過去,扶維克多坐起,避開不敢去看喬的臉。莉莉安備好的湯藥放在桌上,薇妮一勺一勺地喂維克多喝下,卻始終沒能鼓起勇氣看他的眼睛。
這是促進靈魂和身體融合的湯藥。即使只是聞著,薇妮也知道,湯藥的味道極苦極澀。
維克多還沒有適應新的身體,僅僅是簡單的吞嚥,也一連被嗆了好幾次。湯藥因為咳嗽飛濺而出,在整潔的白袍上印下了褐色的雨點。
薇妮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繼續將湯藥餵給維克多。
維克多偏過頭去,用行動表示拒絕。
湯水必須在醒來之後立刻喝完。
若是從前,伊芙會用木系法術將維克多定住,再用水系法術將湯水灌入他的喉中。維克多儘管會因為感到憤怒,但是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原諒她。
可是現在的薇妮沒有辦法再用這樣強硬的手段。她不知道該怎麼做,端著藥碗,呆了半晌,只是用一隻手緊緊抓著維克多沒有溫度的手,低聲懇求說:“維克多,請不要扔下我。”
維克多嘆了口氣。
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少時。每次和維克多一同執行任務,他們總是為了誰作掩護誰作暗殺產生爭執。每有分歧,她總是倔強地固守偏執。
薇妮難得有些任性地發了脾氣:“讓薇洛妮卡。赫格倫下地獄去吧,我不在乎什麼新朋友新生活。維克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再也不回什麼學院去了。我就在這裡陪你,直到你再不用遭受這該死的咒語的折磨!”
維克多反握了薇妮的手,眼眸中卻流露出了無法掩蓋的倦意:“伊芙。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其實在不需要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常常會想象自己的死亡,什麼時候,怎麼死?是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又或是死在勃倫的手上?”
“勃倫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挖出了他的眼珠。”薇妮的聲音泛著冷意,“相信我,脫離死亡的桎梏,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只要是我想要的,哪怕是創世神親臨來取,我也不會放手。”
維克多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胸口被長劍刺穿的徹骨寒涼,血肉撕裂的聲音,似乎只需要閉上眼睛就能重新感受一遍。
維克多懇求地說:“伊芙。死亡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請讓我回歸到早該屬於我的死亡中去,帶著一名騎士最後的尊嚴。”
薇妮驚惶地站起,雙臂抱著他的膝蓋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清楚說:“維克多,真正的劊子手在教堂裡吟唱聖歌。真正的壓迫者在議會上討論仁慈,我們的夢想還沒有實現。你怎麼可以死?”
維克多費力地抬起手臂,微顫的指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每個人的心中都需要一個信仰。這樣的信仰值得她不顧一切地去守護,因之而生,甘為之死。伊芙,你需要做的,是尋找值得自己堅持的信仰,而不是從心裡依賴我。”
薇妮想也不想便立刻否認說:“我不是那些愚昧無知的神官信徒,我不需要什麼信仰。我只為自己而活,我就是自己的信仰。”
維克多無奈,只好作出了讓步:“把藥水端給吧。”
薇妮的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將湯藥遞給了他。
維克多端起湯藥,用湯匙攪了攪,說:“真正的騎士,即使陷入絕境,也會戰鬥到流進最後一滴血。自殺是懦夫的行為,我不會用騎士長劍反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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