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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痛病。他吟誦著祈禱詩,聲音低沉悠揚如管風琴:“我們受罪惡支配,深陷泥淖。萬能的神,我的祈禱能不能獲得你的救贖?神深知我們的本質,知道我們本是塵土,神所要的祭祀,即是破碎的心靈。從懺悔中獲得寬宥,從祈禱中獲得救贖。”
勞裡用聖光洗滌了薇妮身上殘留下來的戾氣,洗去了她身上所沾染的黑暗魔法的痕跡。薇妮覺得心痛漸漸減輕,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勞裡。
勞裡收回聖光,伸手將薇妮拉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他起身給薇妮倒了一杯茶,輕聲問:“還痛嗎?”
薇妮搖搖頭。她雙手捧起茶盞,呆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說:“為什麼世上會有殺戮?”
勞裡輕描淡寫地說:“因為總有一些事情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去做,但是必須得有人去完成得。每個人都想要成為一擲千金的貴族,而不是日日辛苦耕作的農夫,所以,想要獲得權力,就得用血腥的手段去鎮壓奴役別人。”
薇妮咬著杯壁莞爾一笑:“一個神官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你剛才明明還在祈禱你的神的寬恕。”
勞裡極淺極淺地揚了揚唇角,忽然轉了話題,用陳述事實的語氣漫不經心地說:“你的心痛是因為植屬法師無法承受殺伐而引起的自然反應。”
薇妮捧杯子的手驀地一緊,被人洞悉心內的感覺恍若芒刺,直直地扎入她的心底。
“譁”地一聲,水杯碎開,瓷片扎入了她的手心。鮮血和著淌的溫水一同汩汩地延著她的手臂流下。
薇妮的手仍舊保持著握著剛才的姿勢。她怔怔地看著流血不止的手,研判著從傷口中許許漫出的鮮血蜿蜒地爬上她的手臂,像是古老而繁複的魔法圖騰。
勞裡一把抓過她的手,指尖劃過她的傷口,吸出了一塊塊細小的碎瓷片,伴著輕微的灼燒,傷口迅速的癒合。只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粉紅色。
薇妮收回了殘留著尚未乾涸的血跡的手臂,下意識地背到了身後。
勞裡略微低頭凝視了她片刻,語氣淡漠地陳述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了,你的心裡充滿了黑暗的情緒。你看,流著這麼多的血,卻連正常人應有的縮手皺眉這樣的基本條件反射也沒有,你根本就不在乎你自己。漠視生命,憎恨一切,甚至這份冷酷也延伸到了你如何對待自己。”
薇妮看著他淡漠中隱飲透著犀利的眼睛。唇角緩慢地綻出一抹諷刺的笑。她不是不會感覺到痛,只是早就習慣了,習慣了即使受傷也不縮手。而是一鼓作氣地將匕首插入了敵人的心臟。
像他這樣從小受命運眷顧的幸運兒,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立場來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自以為是地來剖析她的內心。
“熱愛生命是植屬法師的本能,雖然。這樣的博愛最終導致了植屬法師一系的沒落。”勞裡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聖光照耀,她只覺得心裡暖烘烘的,“事實上,我並不倡導博愛,更厭煩偽善。但是,我同樣憎惡殺戮。因為,人曾經因為**而被天國驅逐。貪婪、虛榮、仇恨、驕傲。這些都是每個人與生相伴的罪孽,即使是眾口稱頌的聖人或者德高望重的教皇也無法擺脫。**是**的載體,只有經歷了磨難,靈魂到達天國之後,我們的罪惡才能被洗滌乾淨。”
薇妮往後退了一步。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手,似笑非笑地反問:“所以呢?”
勞裡回答。字裡行間盡是帶著俯瞰世俗的疏離:“所以,因為這些充滿罪惡的人而去搶奪去殺戮,讓自己的內心越發的被這些罪孽所掌控,根本不值得。”
薇妮不以為然:“生命本來就脆弱而短暫,如果不好好把握享受每一刻,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親愛的神官大人,我不是您,我可不信仰什麼主神,相信什麼往生之後的天國。”
勞裡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在這個充滿神蹟的世界上,沒有可以否認主神的力量。”
薇妮說:“但是,就如同你從前跟我說過的那樣,教廷的教義不過是人對神明的主觀詮釋,並非像教廷所宣揚的那樣,是唯一可以接近神明的方法。”
勞裡微笑地看著她,說:“如果你肯從心底去敬畏神明,信仰神明,你會感受到神的力量。”
他的微笑像是貼在臉上的紙糊面具,精緻卻虛假。
“信仰?祈禱?”薇妮冷笑,語速驟然快了起來,“是不是像神官們所宣稱的那樣,閉上眼睛,在心底和主神對話:偉大的主神吶,我渴望聆聽你的訓導。然後時間長了,主神自然會聽到你的心聲,來給你以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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