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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細碎雪花”而滾滾團團的鵝毛大雪,把這天地染成一片潔白。秦雷便帶著隊伍,在足有半尺深的積雪上前行。雖然心急如焚,不停催促戰馬,可速度卻始終提不起來。
竟是又走了整整一個白天,直到申時末,才終於到了艾家渡下游二十里處。上了等候多時地冰排子。
如果說京水河與小清河組成了一張弓。小清河便是這張弓的弓弦,而在京山正東面的艾家渡。就是弓弦的中點,對於京山營來說,是個極為重要的樞紐。
因而秦雷在這個僅有幾百戶人家的渡口,設立了秘密兵站,甚至在幾里外的山谷中,還有一個科級聯絡點,可以與京山營、中都、荊州府三個地方直接聯絡,可見這裡的重要性。
負責兵站的是一名前黑衣衛,名字叫馬累,三十多歲,人還算機靈。一天前收到京山營的命令,連夜準備好了信中所要求地八十個冰排子。
所謂冰排子又叫冰床,其上部為長方形木架,上鋪木板,形似床板,下部為兩根裹以鐵條的方木棍,稱之為足。板上鋪著氈褥棉被,可供保暖和,最多可乘坐四人。在北國冬季,因為河上結了厚厚的冰,冰床便完全取代了舟船,成為河上地交通工具,若由壯漢純熟操作,速度要比雪地裡的戰馬還要快。
秦雷上了馬累為他準備的王排,坐上排子上的太師椅,沉聲問道:“京裡什麼情況?”
馬累一臉嚴肅道:“很不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恭敬的遞給秦雷:“這是館陶先生髮來地唯一一條資訊。”
秦雷也不接,輕聲道:“念。”
“請見者轉呈王爺:十一月十七日晚,御林軍突然包圍我政務寺,切斷與外界一切聯絡,雖圍而不攻,卻也十分兇險。現發出五信鴿一鷂鷹,請依據收到數目判斷空中通訊之危險性,若一日內不見回覆,政務寺將做好準備,隨時玉碎以報王爺。館字,中都局發艾家渡科。”馬累地聲音在夜空中迴盪,讓聽者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你們收到幾隻?”秦雷面無表情問道。
“只有一隻,遵循通訊保密原則,聯絡科沒有回覆。”馬累小意答道。點點頭,秦雷沉聲吩咐道:“連夜進京!”
“使不得啊,太危險了,王爺!”馬累驚惶道。
“孤王小心就是,出發。”秦雷不容質疑道。
第二九五章 趙領導與蘿蔔頭
秦雷還是堅持上了路。
此時天色尚未全黑,黑衣衛們四人乘一個冰排子。兩人一組的輪番站在冰床尾部,用頂部鑲有金屬尖頭的撐杆撐駕冰床前行。
今年冬裡罕見的低溫,讓小清河上結了厚而平整的冰。經過最初幾下費力的支撐後,冰排子在冰面上滑行地越來越快,到後來只需不時點幾下冰面,控制好方向,便可以飛速前行,十分省力。
天黑前的半個時辰,竟然行出去十好幾裡地。
之後天徹底黑下來,,縱使每條冰排子上都點起了氣死風燈,但在這雪夜裡,能見度依然很低。最糟糕的是,落雪覆蓋了冰面,讓人分不清哪是河道哪是路面。
一路上跌跌撞撞,速度自然提不起來。所幸的是,颳了兩天的風終於停了,大大減緩了衛士們的體力消耗。又碰上同樣連夜進京的商隊,跟著人家一起,少摔了許多跟頭。到天亮時,竟也劃出三十里地去,京都終於在望了。
秦雷從京山營出發半日後,勾忌也帶著三千黑甲騎兵,取大道直奔中都。他們走的是直線,雖然比王爺晚出發半日,卻硬生生早到了半天。約摸一下王爺的行程,勾忌便帶著騎兵們,在京都西南二十里外的山谷中隱藏起來。
抱冰臥雪的睡了一宿,直到二十日寅時,才收到斥候的報告:王爺已經距中都還有十里地了。勾忌便帶著黑甲騎兵,打起隆威郡王旗,向中都城駛去。
中都西城南陽門外,已經是卯時初刻了。雪仍在下,紛紛揚揚的。把整個高聳的城郭都籠罩在其中。按說這種時候,守城的兵丁早就躲進城門樓子裡。烤火吃酒賭錢去了。但今日城門司的兵丁們,卻一個不拉地杵在城頭上,哪怕積雪已經沒過膝蓋了,也不敢動一動。
這不是城門司的大爺們,終於發現自己愧對國家地餉銀,決定在這大雪天忠於職守一次。原因其實很簡單…領導來了,說得更確切些乃是…領導的領導來了。
這位領導姓趙,名承嗣,字繼業。現年三十五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趙大人已而立之年,榮任京都衛將軍,掌京都兵馬寺。領京都城防。城門司、巡城司、五城兵馬司,皆歸其管轄,可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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