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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皇帝猛然瞪大雙眼,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鳳陽公主,他最疼愛的小女兒,明貴妃所出。鳳陽的容貌性情,像極了鳳琪昔年為他所生的丹陽。
由於丹陽在三歲的時候就意外亡故,因此見到酷似他的鳳陽,皇帝給予的,是加倍的寵溺。
“沒什麼不可能的。”鳳琳直起身,笑容風輕雲淡,“阿秀本就是我未婚妻,若非陛下插足,我早娶了她過門,膝下兒女成群,何至於像現在,生個女兒都要偷偷摸摸的,還不敢讓人知道……”
明貴妃,閨名龍秀,衛國公府龍家的嫡長女,與鳳琳自幼青梅竹馬。
龍秀的兄長龍俊和鳳琪都曾經是皇帝的伴讀,兩人交情頗深。
但是龍家是勳貴,鳳家是清貴,兩家本身並無往來,所以鳳琳和龍秀有情,的確在皇帝的意料之外。
可無論如何,既然進了宮,就都是皇帝的人,他們揹著皇帝勾搭在一起,像什麼話。
皇帝被皇后的話氣得又吐了兩口血,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皇帝發現自己身在平穩行駛的御輦上,龍涎香醇厚清雅的香味自錯金螭獸香爐中慢慢飄散出來,經久不散。
皇帝眨了眨眼,神情逐漸清明,只覺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真實地就不像是一個夢。
躺在懷中的丹陽冰冷的幼小身體,不忍回憶的鳳琪臨終前垂淚的容顏,還有記憶的最後鳳琳瘋狂的笑容……
有那麼一個瞬間,皇帝甚至懷疑此刻方是身處夢境,而先前發生的那一切,是他的親身經歷,因為那些恨、那些痛,像烙印一樣深深印在他的心底。
沒有驚動任何人,皇帝不動聲色地拿起面前小几上批閱到一半的奏摺,看清了上面的時間。
萬昌十四年三月初二。
皇帝隱約覺得這個日子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壓在眼前厚厚的一摞尚未批閱的奏摺下面的一封信引起了皇帝些許的注意力,他伸出手拿起那封信慢慢拆開來看。
信是皇后顧微派人送來的,六百里加急,用特製的蠟印封著,尚未拆封。
顧微是太皇太后顧氏的侄孫,因為皇帝和太皇太后素來不睦,兩人的關係並不親密,除了宮務可以說是無話可說。
所以皇帝看信的表情很是漫不經心,他想顧微會給他寫信多半是他不在宮中太皇太后又有什麼想法,他攔不住卻又覺得不妥,只能寫信告知。
顧微的字很漂亮,氣韻流暢、倚側秀逸,完全對得起他昔年京城第一公子的名號。
可皇帝對皇后的書法造詣,顯然毫無興趣,信的內容他不過看到一半,臉色就變了又變,先是驚再是喜,然後就是憤怒。
在信裡,顧微只提到了一件事,就是華卿有孕。隔著十六年的時光,皇帝已經記不起自己當初欣喜若狂的心情,可他絕對不會忘記,那是他噩夢的開端。
伴隨起伏的心情,皇帝不由攥緊了拳頭。這一次,他絕不允許有人再敢傷害鳳琪,傷害他們的孩子。
在那個荒誕的夢裡,皇帝收到顧微的信可謂喜不自勝,他甚至想要改變行程,提前回宮。
但是太皇太后隨即派人傳來的口諭阻止了他的舉動。太皇太后提醒皇帝說,巡視河工乃是國事,不可因私廢公。皇帝雖不想理會,可他清楚鳳琪的性格,他要真是扔下巡視河工的大事貿然回宮,鳳琪肯定不會高興的。再說宮裡還有顧微,皇帝雖然不喜歡他,卻也信得過他的人品,有他照看,鳳琪和孩子定當無恙。
於是皇帝放心地繼續南下,按照既定行程在兩個月後回了宮,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宮裡等待他的,是病弱不堪的鳳琪和即將不保的胎兒。
而更讓皇帝心火旺盛的,是他剛回宮就有太醫前來請罪,說是華卿的胎不穩,若是強行保胎的話,極有可能母子俱損,求皇帝給個示下。
皇帝氣瘋了,當時就衝到坤寧宮,把顧微罵得狗血淋頭,責問他是如何把人照顧成這般摸樣的。
顧微不辯不解,只一味請罪,氣得皇帝更是火大,當即停了他的中宮籤表,把人軟禁在鳳儀殿。
此後,在皇帝的威逼利誘之下,太醫院的太醫們絞盡腦汁,總算保住了鳳琪和腹中的龍鳳胎。
抱著瘦弱的秋然和丹陽,聽著太醫院院首用顫抖的聲音說二皇子和二公主先天不足、恐易夭折的話,皇帝深恨自己的草率。他就不該聽從太皇太后的,縱然顧微不會對鳳琪下手,可太皇太后素來不喜鳳琪,她要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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