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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收縮部署,分散在洋務局,官錢局,倉庫,監獄。督署。碼頭部署。沒有半點要介入城內亂局的意思。可是他們看守的地方,一隊隊禁衛軍步槍已經上了刺刀。戒備森嚴。對於來來往往奔走打探地人視而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徐一凡束手無策,對江寧城這個景況就撒手不管了?
只有督署上空,那面蒼龍節旗,仍在高高飄揚。
至於徐一凡,卻始終沒有露面。
事情鬧到如此不可開交地地步,督署一副退讓地樣子。城裡面已經開始有搶案發生了。臨到晚上,倒有一小半怕事兒的人下了鄉。人流紛紛的朝城門外頭湧,城門***裡面,亂哄哄的。
太陽還沒有大偏西,城南泮宮裡頭就湧出了幾百生員秀才,一個個都穿著長衣衫,神色肅穆。頭前僱了幾個挑夫,抬著八抬八綽的神主亭,裡面赫然放著十幾面大清列祖列宗的牌位!這些秀才生員老的老小地小,都捧著三股香,一搖三擺地就朝著督署方向前進。當先幾個人,扯開嗓門兒竟然是出奇的大。
“…………咱大清地列祖列宗在天有靈,睜眼瞧瞧哇!這兩江,這江寧城。當年洪楊竊據之後,總算太平了幾十年,現在眼瞧著又要不姓清了!咱們無拳無勇,只有頂著讓那殺星來殺,什麼時候他手軟了,也許就回頭了!”
幾百讀書人這麼一哭,倒是驚天動地。這麼一個活出殯,引得四下紛紛湧過來瞧。哪個地方也少不了好熱鬧,好生事的人物。不少人舉著香燭也跟在了隊伍裡面,前頭哭,後面也扯開嗓門兒亂嚷嚷。這人堆是越滾越大,湧著就朝督署衙門而去。快到大行宮的時候兒,人頭已經是密密麻麻,似乎半個江寧城的人都聚在了這裡!
香燭繚繞,哭聲一片,混在當中的百姓也受到感染,想起這滿江寧城的亂象。頓時就覺得一個個都受了天大的委屈。這種遊行本來就有相當大的感染力,古往今來,古今中外,莫不其外。今天這麼多出大戲次第上演,到現在算是到了**,到了最後,幾乎所有跟著朝督署前行的人都放開了嗓門兒:“徐大帥,你總要給咱們江寧百姓一個說法!”
“學臺大人,隊伍已經到了督署門口!”
“學臺大人,神主亭就放在督署門口照壁前面!那些黃皮子狗還在硬撐著,壘起了一個個土袋,還拉上了好像是鐵絲的玩意兒,洋槍都架起來了!槍頭刀鑠亮!真有個威風勁兒…………”
“不光是那些長洋槍,還有一種粗筒子槍,也拉出來啦…………三個架子撐著,彈丸黃澄澄的,老長一條,比製造局的格林炮和諾登飛威風!準是連發的!”
一撥撥兒的人輪番趕來回報,這次江寧風潮的總指揮部,就設在江寧文廟泮宮之中。學臺蔣道忠也沒穿官服,就是一身行裝,加了件夾襖,一副鄉紳打扮。坐在當間兒,摸著鬍子仔細聽著所有一切。
在他周圍,或官或紳。坐了幾十位官兒鄉紳。都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聽著最新事態進展。
聽到禁衛軍把槍都架起來了,蔣道忠不顧兩江讀書人總師傅的身份,一下跳了起來:“好好好!開槍就更好了!叫他們朝前湧!打死幾十個,才有徐一凡地熱鬧看!”
聽到要死人,在場的人臉色就更加的蒼白。互相瞧了一眼,一個水晶頂子的官兒囁嚅著說了一句:“老師,還是大家有個臺階下更好一點兒…………”
蔣道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臺階!那天晚上在秦淮河,徐一凡可曾給你臺階下!光著**就把你拉出來,虧你還是江寧府的教諭!要不是這次要收拾這個天殺星。本官就要先動本參你!”
那倒黴教諭臉如土色,忙不迭的道:“老師。我瞧瞧院子裡面稀飯饅頭小菜準備得如何了…………大家夥兒賣力,沒有吃冷食的道理…………”
著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另外一個鄉紳模樣地中年人拱手朝著蔣道忠笑道:“學臺大人,今日鬧督署的。都是兩江地讀書種子。再沒有讓他們朝洋槍上面碰的道理…………且圍著吧。吃的用地,都是我們包認了,每人每天,再有十兩銀子地辛苦費!絕不賴帳!看徐一凡能支撐幾天!”
蔣道忠勉強一笑:“李翁,此次事了,朝廷也決不會埋沒大家夥兒地功績…………兄弟在這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徐一凡長在兩江,大家好過不了。瞧瞧他把朝鮮都盤剝成什麼樣子了!養此四萬強軍。我江寧士紳今後可望破家!兩江。朝廷是豁出去準備稀爛了,一旦徐一凡去位。則兩江各厘捐局,督署不委一人,全是各位主持!田賦地丁,乃至日常捐輸,更不用說,免十年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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