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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都是末節,這裡地人民,實在是太勤奮了!一群終日忙忙碌碌的螞蟻似的人民,任勞任怨,勤勤懇懇。比起近東,還有熱帶緯度的那些印度人,比起那些寧願牽著駱駝閒逛的貝督因人,比起那些寧願在土邦王宮周圍曬太陽捉蝨子,看到一個白種人過來就伸出如林的胳膊乞討的印度人,這裡的人民,勤奮得簡直是一種奇蹟!似乎是烙在他們民族骨子裡的一種東西!最讓人可怕的是,這樣的人民有數萬萬之多!
如果僅僅是勤奮,可是愚昧的話,再勤奮,無非就是幾萬萬個良好的西方世界可以用上的勞動力罷了。這裡的百姓,沒有文化的仍然是絕大多數。
可是尊重教育的力量,尊重知識的力量,同樣刻在這個民族的骨子裡面!他臨時公館裡頭的廚娘,雖然紳士的尊榮讓他不屑於和這些僕役做除了吩咐之外的任何交流,可是他倒是親眼見過這位廚娘忙完晚飯之後匆匆忙忙的接她守寡帶大的兒子從附近的某所學校(沃特斯先生不知道那叫私塾)放學,乘坐馬車經過的沃特斯先生從車窗當中匆匆一瞥,都可以見到那位廚娘眼中對自己兒子那種慈愛和全身心寄託在兒子前途上面地光芒。
沃特斯也當然並不知道,因為徐一凡的存在,歷史上的甲午戰役沒有失敗,庚子事變也很有可能被徐一凡扼殺在萌芽當中。這個民族的屈辱感並未曾到了絕處,對自己民族文化的自信力也未
史上那樣,在未來幾十年當中喪失到了極點!
這個民族,在沃特斯先生還顯得很微薄的切身體會當中,仍然相信他們的文明,他們的文化,仍然為他們源遠流長地歷史而自豪。雖然已經有點存亡斷續,不絕如縷……
這個一個國家,怎麼能在過去那年的戰事當中,被東邊那個小國打得近乎投降?如果沒有那個邀請他過來的徐一凡存在?
他甚至有點興趣想研究一下遠東的歷史了,也做出了初步的判斷,如果這位徐一凡徐將軍,真的能牢固的掌握住權力,依託這麼一個國家,可以對俄國向遠東的擴張形成威脅。在克里米亞戰爭當中,英法聯軍已經很驚愕於俄國和他們拼人命的那種殘酷,英法聯軍和俄國拼不起,這個遠東國家卻絕對可以毫不在乎!反正一個是亞洲民族,一個是半亞洲的民族,死多少他們也無所謂。
當然,這些只是初步判斷,到最後做出結論還早得很呢,作為一個紳士,太早表明自己地立場那太沒風度了,不過他已經決定,可以在江寧多呆一段時間,多和這位徐大帥打打交道,等到他沉不住氣的時候,大英帝國就可以在其中獲得最大的利益…………至於威脅,沃特斯先生可沒感覺到,大英帝國能夠壓制整個文明世界,還會在意一個遠東的未開化國度?
再說了,那位徐大帥也很有意思,不是麼?
所以當這一天,徐一凡派他手下一個年輕軍官邀請他到督署做客的時候,沃特斯先生很高興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他輕車簡從的在騎馬的禁衛軍軍官的引路之下來到兩江督署,也很謹慎的沒有從正門而入。而是從側門進去,在那個板著臉的軍官引導之下,一路曲曲折折,卻沒有直奔徐一凡簽押房而去,轉過幾道迴廊,就看見一處院落之前,徐一凡已經一身軍便服,氣色極好地負手站在院落門口揚手朝他打招呼,居然還用的是英國上流社會流行的法語:“沃特斯先生,今天天氣不錯啊!”當年在發改委,和各國老外打交道的語言本事,他還沒有完全撂下。
徐一凡笑眯眯的,只是看著那位沃特斯先生摘下禮帽朝他微笑點頭示意。逗洋鬼子,總算是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大英帝國這種對手,比起北面朝廷來說提精神多了。北面的事情,佈置完了就不用多想了,他派去去北面搞風搞雨的兩個人,一個聰明,一個是在官僚體系混久了,鉤心鬥角說不定比他強。他只要等結果就是了,內鬥陰暗的事情想多了,心理會不健康的。
其實在下意識裡,他也不願意多想…………
沃特斯也微笑著用法語回答:“閣下,江寧地天氣的確不錯!這種溼冷地初春,真的有點象倫敦…………”
論起扯天氣地寒暄本事,英國人認第二,就沒有哪個國家的認敢認第一。徐一凡反正不會隨便請他來就是聊天地,準定有什麼打算。到底是北方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是徐一凡沉不住氣了?他和在北京的公使何伯一直有電報聯絡,北方按照何伯的話來說,還是那樣混亂、沉寂、麻木、無所太大的變化,沒好到哪裡去,不過也沒壞到哪裡去…………到底是什麼原因?
徐一凡笑眯眯